这一助攻让祈善心下满意,他接着说道:“最近有一则‘紫微出西北,保天下一统"的流言甚嚣尘上,四宝郡也多了许多外来的陌生面孔。
藏匿其中,被发现的风险反而小。
”
饶是九等五大夫身体再好,但他全身上下都是伤口,被捉到踪迹后一直疲于逃命,根本没时间修养。
有些伤口自行结痂愈合,只剩一条长长红痕,有些愈合之后又崩裂,或者伤上加伤,不少伤口染了秽物发红溃烂。
祈善的问题是他此刻最担心,但也最没有办法的。
此问一出,那名“窃贼”神情随之微滞,眨眼又恢复正常,若不仔细观察还以为是错觉。
这么狗的家伙,怎么会主动关心他人的精神健康,宽慰弱小的心灵,还“推心置腹”?
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
累累若丧家之犬。
翟乐疑惑:“不知道?”
憔悴的脸上泛着些许不健康的红晕。
这LYB多狗啊!
干架的时候【明哲保身】给他自己,边缘OB划水飞起,只要队友不死他就不管。
沈棠不一样,一边吃饼一边关注祈善二人——直觉告诉她,这厮肚子里酿着坏水!
共叔武心下动摇厉害。
沈棠也心虚地暗暗冒汗。
上年纪的人,腿脚经不起这么造。
祈善稍微能理解他的心情。
“多谢沈兄。
”
翟乐一改抱膝坐地的姿势,有礼貌地接过沈棠递来的烤饼,饼面烤得焦黄酥脆,口感微涩泛着点甜味,他抱着饼叹道,“此情此景,若有美酒相配,岂不美哉?”
他忍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,“笑里藏刀”:“小友,在下现在听不得‘酒"这个字眼。
”
在场除了东南出身的翟乐,其余都是辛国子民,可辛国已经亡国还被改名“重台”。
虽说这个时代建国、亡国,户籍迭代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事,有识之士也不拘泥所谓“国籍”,但就是有种“老家被人端掉无家可归”的寂寥。
取名的家长不能说不用心,就是这用心的方向有些特立独行,但沈棠也没出言问什么。
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。
她还知道有人姓“王”,名“者荣耀”,或姓“古”,名“德猫宁”。
翟乐咀嚼着饼子,问道:“那你可知他们为何要追杀你?还不惜派出一名八等公乘?”
半步为武,礼之义理为文。
祈善内心倏地冷笑——不知道自己为何被追杀,这种敷衍说辞也就三岁稚童会信。
翟乐看到他的笑容,吓得缩了缩脖子。
“实不相瞒,在下也是前不久才从他国学成归来,那里也不平静,苛政重赋,战争频繁,赤地千里。
与之相较,庚国反倒好些。
”
美酒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