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的身体一直都很脆弱,并不是不够健康,而是皮肤屏障和骨骼肌肉都没有常人那样有防御力。
“嗯嗯,我知道啦!”继国神理点点头。
他的初次工作,便是到一家茶屋与另外九名成员汇合,到山上处理现场,顺带搜寻幸存者。
负责带队的男人有着很醒目的一字眉,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继国神理身上崭新的制服:“第一次执行任务,是吗?”
“嗯。”继国神理点点头。
“到时候见到现场,务必要保持镇定。”一字眉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膀。
他们赶到的时候,鬼杀队的队员才前脚刚刚离开。
这是一个位于半山腰的小村庄,整个村子都像是死了一般的寂静。地面上是残肢断臂,墙壁倒塌,空气之中浓郁的血腥味昭示着这里发生过的惨烈事件。
即使是常常处理这样事件的隐,依然有人忍不住发出干呕的声音。
“好了,大家按照之前的安排分成三个小队,分别进行搜寻、掩埋和警戒的工作。”一字眉说道。
他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刚加入到这里的继国神理,见他看起来似乎没事的样子,不由得有些惊讶。
原本已经放在口中的安慰也被他吞回了肚子里。
继国神理并不知道小队长有什么想法。
他只是按部就班地进行这些工作。“鬼”真是邪恶又贪婪的生物,他们以人肉为食,但是这里的人类分明许多只是被咬死、被破坏,而并不是被“食用”。
他们从夜晚就开始工作,直到天蒙蒙亮才结束。
“隐”的工作的确并不危险,习惯了之后,只是打扫战场会很枯燥。有的时候会遇到战斗后受伤到无法动弹的鬼杀队成员,于是他们也会负责联络蝶屋,把伤员送过去。
“……之后的事,就拜托你们了。”
——偶尔也会遇到尚未从现场离开的鬼杀队剑士。
继国神理听到了有些耳熟的声音,便抬头向那个方向看去,便见到了那显眼的黄红相间的头发——炎柱炼狱和寿郎正半靠在一棵树旁与隐的队长说话。
他脸上沾着血迹,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,但是神色却依然是积极的。
仿佛察觉到了注视,他转头就看向了正在散开列队的隐成员们,与继国神理对上了视线。
炼狱和寿郎的眼睛唰地就亮了,他挥左手:“小神理,好巧!我之前听缘一说你加入了隐,没想到能够遇到。”
被叫出了名字,继国神理走到了前面:“……你怎么认出我的?”
他全身上下都包裹的那么严实,之前只有一面之缘的炼狱和寿郎竟然真的能第一眼就认出他。
“你这样的眼睛,根本不用费力气就可以记得很清楚啊。”炼狱和寿郎说道。
“好吧。”继国神理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。他转头看向隐的队长:“我们一起去拿个担架过来吧。”
队长:“啊?”
“虽然你眼前的这个柱依然活力四射地跟我们说话,但是他的左腿已经断掉了哦。”继国神理飞速地说,“除此之外,还断了四根肋骨,之所以不用右手而用左手打招呼,是因为右手在堵着还在流血的伤口。”
听到了他的话,小队长顿时发出了一声尖锐爆鸣。
一阵鸡飞狗跳之后,继国神理光荣地成为负责送炼狱和寿郎去蝶屋的人员之一。
炼狱和寿郎的伤口经过了简单的处理,这位异常聒噪的剑士终于沉沉地睡着了。
第二日日出的时候,继国神理便带着他开始赶路。
牛车的速度并不算快,两天一夜之后,他们才到达了蝶屋的据点。
继国神理扶着炼狱和寿郎进入了被安排的房间里。一路舟车劳顿,他走到了后方院落中的井前,准备提些水上来给两个人洗漱一番。
随着绳子一圈圈的回转,继国神理提着半桶水起身。
他抬起头……
提着的半桶水落在地上,水洒了一地,然而站在那里的少年却没有对它给予任何注视。他愣愣地看着出现在廊台门扉处的男人。
那人面孔英俊,五官与继国缘一一模一样,只是额头上没有任何斑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