联盟的边境常年浸泡在战火的洗礼中,满目疮痍,见不到一块完好的岩地。
放眼望去,在黑夜微弱的光里,只能看到地上被风吹动的砂石和远处连成一线的驻军地。
——
北境边防一向有夜查的习惯,云泆领着一支小队,照例前往两公里外的任务点执行完成今夜的安排。
夜已深,天色低沉,月亮隐在云后叫人看不清楚,四周是一片异样的沉寂。
队员们下车开始探查,云泆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,远超常人的信息素等级使他对空气中残留的气息格外敏感。
颈环下的腺体不受控地跳了跳,云泆心中掠过一丝怀疑。
变故发生得太快,就在下一刻,他们脚下的沙地猛然凹陷下去。几个士兵毫无防备,在瞬息间就被那诡异的流沙吞没而去。
突然,一只尖利骇人的手猛地自地下伸出,企图抓住云泆的脚踝向下拖拽。
但云泆的动作快它一步,单凭直觉一脚踢向那只手,从沙地上腾跃而起摆脱了漩涡莫大的吸力。
他反手掏出枪支,对着方才怪手出现的地方连开几枪。
枪声撕开黑夜的沉寂,怪物的惨叫声迭起。
那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。
枪击过后漩涡蓦然消失,地面竟又回复到原来的样子。
这样的变故在战场上还从未发生过,云泆来不及多想,突然感觉身体不受控地迟滞了一瞬。
他听见耳边传来破风声,随后便是皮肉绽开的闷响。
“呃——”,云泆捂住受伤的后颈不住跪下,温热的鲜血从他指缝中淌出。
这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是冲他来的!
云泆心下了然,他竭力按下痛意,抬眼望向袭击者的方向。
无法形容的痛意之中,他对上了一双无机质的眼睛。视线中的那道竖瞳轻动收缩,令人毛骨悚然。
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,似乎是那东西准备再一次下手。但就在此刻,地面蓦地震动起来。
那是军营派出的救援,早在云泆他们遇袭时军部就该收到警报了。
像是极其害怕暴露,那东西很快就消失在云泆的视野里,转眼就没了动静。
不尽的鲜血顺着云泆的手掌流下,剧痛夺走他的最后的清明,压迫性极强的信息素不受控地逸散开来。
夜半时分,北境第一医院沸腾异常,整栋楼似乎都在震动。
“快!快把将军送进手术室!”不知是谁在喊,那声音极大,用力地几乎要撕裂开来。
“怎么会伤成这样?快去把秦医生叫过来,快点!”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着眼前担架上刺目的红,焦急地催促着身边的士兵。
云泆前脚刚被送进手术室,秦羽后脚就地快步跑了进来。
他低头观察云泆的伤口,眉头紧皱。
云泆的伤在腺体,那片后颈上没有一块好肉,惨白的脖颈几乎被破出了一个洞,血流不止。
秦羽快速剪断云泆的颈环,动作细致地将嵌在血肉中的颈环碎片挑了出来。
那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个奇怪的东西,但秦羽没时间细看,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处理伤口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