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及丹药,魏阳顺势接口:“白神医,我曾听陈老三言,您手中掌握一种独特丹方,能让男儿恢复昔日雄风……”
言至此,他瞄了眼身旁羞涩低头的白心雪与一旁满是不屑的莲香,便不再多言。
“殿下所指,可是当年为鲁南风特制的那丹药?唉,若非那恶吏苦苦相逼,老朽何至于涉足此等下乘之术。”白神医苦笑摇头。
“白神医勿需自责,此药亦有其独特妙用,售予富贵乡绅,定能财源广进……”魏阳险些吐露真心,忙转口道,“所得之资,将用于改善宁德贫瘠,让百姓皆能享桃源村般的安乐生活。”
“殿下乃老朽再生父母,其命不可违。但殿下或许不知,此丹虽效验非凡,却副作用颇大,给予鲁某的仅是半成品。”白神医解释道。
“半成品?有何副作用?”魏阳好奇追问。
“久服之,身体渐弱,且易成瘾。鲁南风在宁德横行霸道,老朽才出此下策,欲借丹药慢慢侵蚀其身。唉,如今想来,此法非医者所为。”白神医感慨万千。
“白神医,您此为惩奸除恶,无需自责。但若要炼制低毒之丹,需时多久?”魏阳又问。
“难言确切,或一月,或数年。况且少了鲁某人试药,剂量调控也成了难题。”
“这简单,我帮您找新的试药人。”魏阳脑海中浮现出与鲁南风沆瀣一气的苏师爷。
“既殿下坚持,老朽自当从命。明日便重启炉火,小女也得我真传,可助我一臂之力。”白神医慈爱地抚摸着白心雪的头。
谈及传承,魏阳忽有新想,急言:“如若您不介意,还有一事相求。”
“殿下言重了,但请吩咐。”白神医恭敬道。
“盼白神医能培养更多医术人才……”魏阳原想言战时急需军医,恐白神医反感,便改口:“宁德即将涌入难民,扩建医馆势在必行,以防不测。”
“殿下心系苍生,老朽自当竭力以赴。”医者仁心,白神医爽快应承。
达成此行两项目标,魏阳心中稍感轻松,暗幸救白神医一命的机缘巧合。
夜幕降临,魏阳决定留宿茅庐。白神医欲让出居室,魏阳坚辞不受,于病患房中将就一宿。
药香缭绕,魏阳一夜好眠,晨光破晓,他舒展筋骨外出,恰好遇见正在梳洗的白心雪。
正当魏阳欲上前寒暄,不经意间发现白心雪右侧脸颊上的黑紫胎记似有脱落迹象,宛如一层脆弱的面具,透露出微妙的变化。
魏阳恍惚之间,还以为是梦境未消,揉搓着迷蒙的双眼,再次定睛观瞧。
此刻,白心雪亦察觉到了魏阳的目光,迅速以手轻触面颊,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“殿……殿下,小女子即刻为您取水洗漱。”语毕,白心雪神色匆忙,快步移至井边。
复视白心雪,其脸颊恢复日常模样,那右半边巴掌大小、黑紫交织的胎记,无情地掩藏了她原有的清丽容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