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里还有很多人在加班,蒋林野给出的加班费非常优渥,大家干劲十足。
然而食物链顶端的蒋总站在玻璃前,却在面无表情地想:这些可怜的家伙,一定都没有老婆。
他一边往电梯间走,一边打电话给简薇。
简薇事无巨细:“棠总今天下午叫财务来做了个资产评估,知道自己很有钱之后,就一直在买裙子。”
蒋林野沉默片刻,立刻明白了今天下午卡上那几笔消费的去处。
他微顿:“我知道了。其他的呢?”
“联系设计师,定制更多的裙子。”
蒋林野:“……”
他一时间心情竟然有点复杂。
这两年棠宁的爱好越来越少,他们没什么共同话题,她偶尔表现得尖锐,总能轻而易举地挑起他的怒气。
事件的结果往往大同小异,如果能靠上床解决矛盾,就不想多费口舌。
挂断电话,蒋林野沉默着,和助理一起进电梯。
数字飞快跳动,他沉吟一阵,突然开口:“你知道,有什么好的厨师吗?”
“啊,蒋总您要换私厨吗?”助理知道老板家里有一个私厨,淮扬菜做得一绝,“您要什么菜系的,我去问问。”
“菜系倒是其次。”蒋林野想了一下,“有没有那种――”
只是把这句话在脑子里简单过一遍,他就觉得这种要求脑残极了。
可是他咬着牙,还是开口,沉声问:“那种能把水煮白菜,做出红油小火锅味道的?”
助理:“……”
助理:“?”
棠宁今晚睡得很早。
她和蒋林野的婚房在玫瑰半里,一个有名的富人区。住户与住户之间分隔得很开,但屋子面积依旧很大,他们家前院养着一池锦鲤,后院建有盛开着鸢尾花的玻璃花房,温泉从山上引下,直接流入浴室。
棠宁吃过晚饭,泡在巨大的浴池里,透过单向玻璃,看到外面碧翠的松涛。
空气里浮动着清淡的硫磺味,她身上伤口没有好全,胳膊上很多剐蹭的痕迹甚至未结痂,不敢在水里待太久,发了会儿呆就匆匆爬起来。
卧室设计倒很符合她的喜好,不是冷色调,床单是温柔的薄荷色,让她很想在里面躺到地老天荒。
再加上,晚饭时家里阿姨无意间说漏嘴的那句:“先生工作忙,经常在公司加班,有时候晚上就不回来过夜,所以不用准备他的饭。”
――棠宁整个人都很兴奋。
“整张床都是我的了……”
不,整个房子!
她知道蒋林野有洁癖,要不是这张床她也要睡,她简直想穿着鞋在床上跳舞。
所以蒋林野深更半夜回到家,看到的就是一只毫无防备地呈“大”字形仰面躺在那里、占据了整张床的动物。
目测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的蒋总:“……”
他将夜灯旋到最低亮度,轻手轻脚地洗漱完,换好衣服,走回床头。
刚想掀开被子把她往里面挤挤,就突然发现,棠宁头发末端竟然还是潮湿的。
蒋林野有点头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