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宛如从肉里渗出来的红,给他凝白干净的颈侧添上一种冰冷的昳丽。
一如现在,他俯身贴在她耳边道,“进来。”
映雪慈垂眼走了进去,慕容怿道:“把门关上。”
映雪慈不知他想做什么,泪濛濛地抬起头,“陛下答应我的,十四日。”
慕容怿打断她,“朕不会食言。”
佛堂幽静,门窗都合上后,里面昏暗朦胧。
映雪慈凭借他曳撒上金线泛起的粼光,大约知道他站在窗下。
借窗前仅剩的光线,目光无声地附着在她白瓷般的手腕上。
他表情很淡,不辨喜怒。
映雪慈不想过去,本能地察觉到危险,慕容怿也不逼她。
在这种暗室里打量一个人,可以最大程度的看穿她的无助和不安。
泪水安静地盈满眼眶,倔强地不肯掉下来,可怜的有几分可爱了。
这次他不想再命令她“过来”,他想看她自己走向他。
片刻,他听见映雪慈轻软的步伐,强撑着挪向他,该有多不情愿,鞋底的软料都在地上拖沓。
昏暗里,她泪着眼睛来到他的面前,鼻音混混的,“陛下,臣妾和安平伯……”
慕容怿温声:“溶溶,去把手擦干净。”
映雪慈愣住,泪珠在眼睫中若隐若现。
本就单薄的身体被他的身影所笼罩,柔弱地像一枝雨水打过的梨花。
见她还在发怔,慕容怿微微俯身,逼近她小巧尖细的下颌,身体保持着微妙的距离。
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好心提醒弟妹的兄长,提醒她不要将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带回家中,以免遭到婆母的疑罚。
“要朕帮你擦?”
映雪慈回过神来,颤声想说不,话到唇边就卡住了。
慕容怿已捏住她的手腕,覆上干燥柔软的布巾,沉缓却有力地挲过她手腕那处,被薛琮握过的娇嫩肌肤。
他修长的手指搭在软布上,从她的手腕开始,仔细擦拭过她的掌心、手背、指缝和指腹。
目光幽静,优雅而匀速。
最后隔着软布,插进她干净的指缝,和她每一根细薄的指尖交握。
映雪慈被他搂在怀里,抵上薄肩,“安平伯想等你再醮?”
“那你怎么不告诉他?”
他的手掌握上她的脖子,声音轻的发狠,“告诉他,朕才是你的奸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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