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宝言醒来时,窗外已经暮色微垂。
昏黄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。
她猛的坐起身,只觉脑袋一阵眩晕。
抬手抚着有些发晕的脑袋,眼神迷茫又带着几分惊慌,下意识地问:“这是哪?我怎么会在这里?”
对面沙发上,光线照不到的暗处,坐着个男人。
声音悠悠地传来,“市区,酒店!”
贺宝言强忍着心中腾起的怒火质问道:“你把我带酒店来干嘛?”
男人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,脚步沉稳而有力。
他一点点走进光影里,高大的身影逐渐清晰,俯身在床前。
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这个许久未见的女人。
“不然呢?把你丢在那里,让你自生自灭?”
贺宝言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,“阿比德米呢?你们把他怎么样了?”
男人冷笑,“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,还去管别人。”
贺宝言不想跟他理论,原本紧绷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,语气也变得软了几分。
“你们到底把他怎么样了?”
男人脸上那捉弄的神情渐渐消失。
“没怎么样,我跟头儿说了,那孩子太瘦小,现在要了也没什么用,还得白养几年,头同意把他放了。”
贺宝言听到这话,终于松了口气,一颗悬着的心落进胸膛里。
“不管怎么样,今天的事情要谢谢你,他们拿了你们多少钱?我还给你,这事就算两清,以后你们可不许反悔再来要人。”
她边说边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包包,动作有些急切。
男人却一把将她手臂牢牢按住,力道之大让她动弹不得。
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,恶狠狠的说道,“贺宝言,我知道你家有钱,你别以为钱就是万能的?这世上总有钱办不了的事情!以后,也别仗着会点三脚猫的功夫,就龙潭虎穴哪里都敢闯!”
贺宝言的胳膊被他按得生疼,她拧头瞪着他:“我要怎么样关你什么事?你弄疼我了,放开我!”
她的眉头紧紧皱起,眼眶中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,居然蓄起了一层泪花。
男人看着眼前这瘦弱到仿佛推一把就会碎掉的小身板,却用自以为最狠厉的眼神瞪着自己,只觉得好笑,可那笑意未达眼底,反而透着一丝苦涩。
他堪堪松开握着她的手臂,声音低沉地问到:“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,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说别人的事情?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,一丝不甘。
贺宝言反问:“你是我什么人?我凭什么要对你的事情好奇?”
男人晦暗不明的眼神在贺宝言脸上扫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