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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>我成了掉包富家女的恶毒女配[穿书 > 170180(第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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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1。第一百七十一章主打一个猖狂~

纪立春一身竹青文士袍,头戴同色巾帽,用一根青玉簪子固定,腰间无带,也未配任何玉鉓点缀,宽散着一身衣裳,甩着空荡荡的左袖来回晃,配着他满面的髯须,跟沐猴而冠,刚从山野入世的狂士一般,有种野性的放浪风。

他自进京,便铠甲俱全,哪怕受召入宫,卸的也是腰间配刀,属于武将的装扮是一日也未改,来来回回甲胄缠身,一张黑面髯须大脸庞,罩在铁头盔中,怒目圆睁能止小儿蹄。

没有人见过他居家常服的样子,于是,这猛然卸甲着轻裘,实实把人看的哑口,竟一时找不见个合适的词,来形容他此时的形象问题。

凌湙一身墨绿箭袍,腰悬长刀,俊俊俏俏的立在他旁边,更衬的他狂野无匹,竟有了种豪放不羁的潇洒之态。

在发现纪立春如何捯饬,也捯饬不出个文雅样后,凌湙果断让他cos了一把在野的狂放派,学着江州那边的狂士,怎么放浪怎么来,主打一个放浪形骸,贴脸名家名士的言行举止,就要给人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,小人得志样。

这是他第一次接受私人宴请,从他入京伴驾开始,各方每日都有请帖上门,俱都叫凌湙摁着没答应,到近日皇陵祭奠仪式即将举行,也是时候出门走动了。

皇帝要斋戒沐浴七日,以示对先人的尊敬,于是,纪立春也就有了七日空闲,能够让他与各方正式进入深层接触。

凌湙要借由他进入各豪门府邸,做进一步探访,又不能真让他犯了皇帝禁忌,产生文武沟连的怀疑,便是后头与武英殿的人接触,也不能让他表现出依附结交之意,在皇帝着意考察他的这一段时间里,纪立春切不能表现的八面玲珑,与各方抛媚眼。

皇帝近日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,他想要一个不甚聪明,呆直只唯圣令依从的亲信,好掌握,且易满足。

聪明人,且主意大,他怕再培养出一个武大帅来。

一个给点颜色就会开染房的人,要比永远不动声色者好控制,他斋戒的七日,就正好是纪立春这个新贵,往各府邸仗势得瑟之时。

凌湙是刻意放大了他狂的部分,并且告诉他,可以随意张狂。

纪立春把晃荡的袖子绑进腰里,来回在凌湙面前走了两圈,脸色一言难尽,“这就是江州狂士风?五爷,我咋这不能接受呢?”

太丑了!

要不是凌湙嫌弃披头散发,和敞胸撂怀难看,他恐怕就得那副模样出门了。

大徵文士中的异类,简直叫人难以理解,而更叫人想不明白的,就是颇有一股子追捧者,喜好这种风格,并且争相模仿。

约莫就十来年前,大徵文士中有不受朝冠者,去野避世,豪言要靠修书立世,教化万民,然后一群无官无禄者,便整日散衣披发,赤足蹈歌。

可初时那一波,确实有狂的资本,人挂冠而去,首先是得考了学中了举进了官,才有冠来挂。

与之后跟风而起的追随者,有着天与地的本质区别,更别提后头一群纨绔跟着凑热闹,也学的一副狂士打扮,举手蹈足的以为自己也有狂的资本。

狂士群体在滥竽充数,良莠不齐里,已经轮为了一方笑柄,只江州那边还有狂士的踪影,京畿这里,狂士不是个好词,且不受京中文人青睐。

这其中自然有凌太师的手笔,其子凌高逸就因狂士起心病,不愿进榜入朝,他后来就联合清正文士派,一起将这股狂流撵出了京畿。

报了私怨,又得了一个好名声,更正了他清正文魁的地位。

纪立春这一身打扮,可想而知的,是在挑衅整个京畿文人圈。

他这不是去做客的,他这是去砸场子的。

主打一个猖狂。

果然,当他从马上跳下来后,那热闹的齐家大门口,瞬然寂静,刚来未进、或正待进府者,俱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,瞪着将折扇当棍夹在胳肢窝下的人。

齐家从前朝传世,老牌的翰林之家,前朝老祖做到了中书舍人,后大徵立国,齐家祖上便和其他人一样,转而做了大徵臣子,百年仕林之家,前后出过多位部级高官,地方巡府与封疆大吏也有一二,是一直活跃在京畿文人圈的墨鼎之族。

他与袁家不同,袁家一直是耕读传家,整族人都比较佛系,只要维持着不淡出朝野之姿就行,也就是一代出一个朝臣,保家小平安,不致声出无名,而齐家却是一直想往三公里走的,六部与各州府里,都有他们的枝叶族亲。

齐家赏花宴,赏的哪是花呢?那赏的就是人情事故。

聪明人都清楚这次宴会的因由,齐惠妍嫁入闻家六年未有所出,闻家那边两年前就不耐烦的挑好了贵妾,哪知道齐惠妍梗了脖子不肯点头,牢抓女书里七出之条,为自己争取时间,硬抗着丈夫愤怒的眼神,求得了娘家的支持,以七年为期,无出便自请下堂。

她婆婆是真心喜欢这个事事端庄,大气娴德的儿媳妇,拉着她的手再三劝解,甚至说出了去母留子的私房话,都没能让齐惠妍松口接了妾的茶。

闻、齐两家因为她,有好一段时间陷入尴尬之境,面上仍是亲亲和和的亲家,私底下倒底不是那么和睦,齐惠妍长兄任礼部侍郎一职,前年吏考按理该升尚书,或平调去实权部门任一二把手,却不知被谁搞了一把,揪着点小错留了中字考评,之后导致升任无望。

京官的水就这么深,一脚下去,不必看坑是谁挖的,只看你脚湿没湿,就该知道头往哪边磕了。

齐渲与段高彦是同一科,甚至因为家门的关系,齐渲入朝就是正统的翰林侍讲,走的是直入三公的常规路线,只要好好发展,不踩雷不站错队,凭资历也能达成目标。

段高彦在门下省给陛下任起居郎,每日记着饭吃几口,夜御几女时,他就已经在各部轮转,积累各部履历了,等段高彦受陛下赏识,给一脚提到中书侍郎位上时,他按理该进尚书省了,齐惠妍这七出梗一下,齐家官面上的男人,有两年给摁在原任上没能动弹。

这是闻府表达的,对齐家女的不满,但做人留一线,尤其齐家虽没有高官护体,但底下盘根错杂的官方小群体可多,闻家也不好得罪死了,两家都在等这个七年之期。

齐府这次宴请,打着的就是,齐府老夫人那一园子花的名义开的,明白人都知道,今年吏考,该到齐渲入尚书省了。

凌湙在酒楼故意说漏嘴那一出,终招的二、五两位皇子坐不住了,趁着齐府办宴,便试探性的往纪府门上递了一张。

不然,一个文林门第,如何设宴请客,也请不到一个武官头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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