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这张桌子上,他们一家人明白这哭声中,属于各自内心世界的波涛汹涌。
其中,不知道蕴含了多少辛酸,解脱,开心和新生的希望。
“好,好啊!
”
陈母忍着眼泪,吃了一个馒头后,眼含热泪的看着小儿子:
“没想到,咱们家还能有今天,你爹和……你哥……在下面,都能闭眼了。
”
陈苦也是看着院子里的热闹场面。
不一会儿。
村长和郭乡绅过来敬酒了。
“陈兄弟,今天一定要多喝几杯。
”
陈苦接过杯子,只觉恍惚又好笑。
这一幕,
就像是前世穷苦乡下终于出了个大学生一样。
是该说药王堂在宝蛟县的地位太高太大?
还是说,
郭乡绅和村长这类在乡下钻营了半辈子的人,眼睫毛都是空的,第一时间就选择了对自己交好和投资。
药王堂长衫伙计的身份固然可以引起人尊重。
但,单手扳倒一头老黄牛的力气。
或许才是真正让他们觉得自己身上有潜力,愿意花几两银子来交善的原因。
不管怎么说。
好处都落在自己身上了。
果然打铁还得自身硬啊。
果然,饮酒之后,郭乡绅就笑着说话了:“今天是陈兄弟大喜的日子,别的话,我就不多说了,只盼着来日陈兄弟能在县里扎稳脚跟,来日,郭某也好去找陈兄弟串串门子。
”
“多谢郭乡绅美言,真有那一日,郭乡绅今日所做,陈某定当不忘。
”
陈苦笑着饮酒。
几杯酒下肚。
气氛更热闹了,这场席面,直至后晌才散开。
但基本上,确定了日后陈家在这个村子里的地位了。
送走一众乡亲,陈苦看着老母和嫂子在打扫院子里残羹,望着那被老母小心保留收好了的地契。
“七亩地,还是太少了,此番虽然让家里在村子有了名望,但仅此还不够啊,老母和嫂子为我洗衣做饭那么久,去往县城之前,须得还给她们再留下些东西,不然,两个女人,去操持七亩地,还是太辛苦了。
”
“儿啊,你放心去县上,家里的事儿,都有我和虎子他妈呢,别担心,你只管去闯。
”
老母亲毕竟了解儿子,拿着笤帚,鼓励温柔的说道。
徐兰也连忙开口:“是,兄弟,放心,那地我一个人就能种,都不用娘下地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