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芹玉,莫芹玉,也就是莫夫人。
“暂时还不知情。”崔老四皱皱眉,“但总瞒着也不成。娘娘那边也不可能不告诉……”
“阿婧那边我去说。至于芹玉,能拖多久是多久。”崔生业乜一眼角落嗓子都哭哑的燕衡,没有丝毫同情,“事关崔氏命脉之兴,若是被她妇人之仁坏了事,你也别想好过。”
崔老四低眉道:“儿子明白。”
“我道他活不出来,不曾想竟能撑下来。”崔生业走前又瞥一眼角落的人,言语中听不出是鄙夷还是惋惜,“或是天意吧。也好,也好。”
那仅仅是噩梦的开端,后来的几年里,燕衡动不动就被关进那个禁闭室,成了常态。
那几年在禁闭室里就没有好过的日子,以至于后来,哪怕脱离了那样的环境,燕衡也不敢独自待在那种漆黑密闭的空间里。
不过到了王都后,他做过太多混账事了,燕吾不打不骂,苦口婆心教育一番后,也只是找个小黑屋将他关起来思过。
这恰巧撞上他的心结。
起初被关,燕衡要么躲在角落背靠两堵墙,要么抓着木门一拍就是一晚。睡不着,或者一睡着了就做噩梦,醒了后感受到周围的幽静更加害怕。
那时候燕衡想的是,这种惩罚还不如棍棒招呼来的实在。这样的折磨,他是在招架不住。
不过他也屡教不改。
燕衡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,那几年的自己那么顽劣不堪。所以再后来,对于那样的密闭空间,他也习惯了,这才有了他府里的那个密室。
谢承阑默然良久才问:“她们……为什么打你?就因为放风筝?”
燕衡捡了其中的一些告诉谢承阑,原话是——“在吉州的那几年,某次和崔云璋他们一起上山放风筝。放完风筝回来,刚好从外来了一批客人。那些客人见不惯我的行为,就罚了我禁闭,然后还惹了一身的伤。”
燕衡没和盘托出,怎么听怎么不合理,怎么想怎么不合逻辑,所以谢承阑听完还糊里糊涂的。
燕衡信口胡诌:“在神玄山放的风筝,那山上供奉了个仙人神像,他们说我扰了仙人清修,得好好惩戒一番。”
“……”谢承阑才不信他的鬼话。就为这么个事,就算要罚,也不至于弄得满背伤,而且也轮不到那些所谓的客人来指手画脚吧?
好歹是大楚六皇子,那些人怎么敢的?
燕衡看出他表情里的不信和荒唐,笑道:“说我不听话,教不乖。”
“崔家的教导方式这么粗鲁的?”谢承阑不信。
燕衡语气尽是无所谓:“这有什么粗鲁不粗鲁的。一个孩子,想打就打了呗。”
谢承阑不同意了:“那你打过燕昴吗?”
燕衡仔细想想,“嘶”一声,道:“这倒没有。不过昴儿乖巧,不似我这般混账,也没有能让我想打的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