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他这般头头是道,哄得燕晟深以为然,燕晟道:“那你以为如何?”
邓钰宸道:“最好的办法便是从安东调兵过去,加之附近州府的兵力,才够与之匹敌。”
“皇上,臣以为邓小将军说得在理。”何砚站出来道,“皇上只需再派两支羽林卫或神武卫前去,作为督军的队伍,这样皇上不仅能实时掌控行兵动向,也能令皇上和朝臣安心。”
“安东……”燕晟闻言轻声嘀咕,似在考量。
“安东是离安南最近的一处都护府,不管是人力还是物力,定然比从王都调兵过去要省力得多。”邓钰宸继续道,“而且那都是现成的兵马粮草,加之州府的储粮,足以供给三月。就算拉长战线,也有足够缓冲的时间再凑粮草。”
倏然,燕徏向前一步,拱手弯身,定声道:“皇上,臣斗胆请命。”
此言一出,燕晟眼底的阴鸷更添一分,他意味深然道:“皇叔是想请兵去平乱?”
“皇上说笑了。”燕徏从容道,“朝中众人皆知,臣闲野惯了,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。这样的重担,臣是万万担不起的。”
燕晟言语有所收敛:“那皇叔是想怎么做?”
“皇上,臣恳请皇上给贺王下一道圣旨,让他调动安南余下的兵将,有多少算多少,先牵制住逆贼的乱行。”燕徏道,“臣这些时日,安于皇宫内,与皇上一同等消息。”
原本燕晟还在疑心他的此话用意,但后半句一出来,燕晟便没话说了。
他看出来了,燕徏为了让自己安心,将人头都交给自己了。
瞧上去,真真为大楚和时局着想。
燕晟纵然多疑,也不会再有不满了,毕竟燕徏都自愿被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。
他的神色变化都在燕徏眼里,趁着他有所动摇,燕徏继续道:“黔州凶险,可绕岭南道,避开黔州从邕州南下,总能把信送到贺王手里,请皇上定夺!”
“不可。”沈重山出列,一脸沉重,“臣以为,叛军出自安南,贺王也未能洗清嫌疑,若让他领兵从背后突袭,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更乱的场面,有了圣旨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。而且,贺王身为亲王,贸然参与叛军诸事,必会遭世人诟病,请皇上三思。”
燕晟沉思不言,似被这话说服了些许。而就在这时,本该带高平卓进宫的解霁安无功而返。
他一进殿就跪在地上,恨不得将头扎进地里,无不惶然道:“皇上,高平卓,失踪了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的燕晟愣然片刻,不自主往后一跌,失神地坐回了皇位上。
高平卓留在王都,本就是为了掣肘高柳,提醒他做事小心。高平卓这个节骨眼上消失,很可能被高柳用了什么手段转移走了。
那意味着,高柳可以肆无忌惮地当叛军了。
燕徏缓回神,愤然道:“准了!朕就让贺王去牵制那群逆贼。解庭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