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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鹤住进来有段日子,邓钰宸每天忙完公务后都回去看他一眼。
这段时间习惯了和白鹤在一起,觉得有个人能敞开心扉地聊聊也挺好的。
静谧的夜里,两人坐在屋外长廊下,遥望月亮,借着一盏微光无声交流。
从儿时年幼到人生长悟,从铁马血戈到高山水流,还有一些异闻趣事、前朝乐闻。
这样闲下来的时光,不说多美好,没有朝堂之争,总是安逸放松的。邓钰宸有时候觉得,白鹤还能当他知己。
只是怎么也没想到,这晚,邓钰宸忙完公务,拿了坛酒去找白鹤,准备和以前一样,和他聊些有的没的时,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。
找了一圈也没找见白鹤的身影,他最后立在屋子中央,埋头嘀咕:“……这就不辞而别了啊?”
身后传来的门扉响动声。
邓钰宸扭头一看,来人正是白鹤。他有些意外,甚至忘了打手语,直接脱口而出:“你做什么去了?我还以为你走了。”
白鹤摇了下头,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,比划说「我去寺里给将军求了个平安符。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将军这段时间的照顾,只好将四爷那招学来了」
“跟我四哥学的?”
白鹤点头「之前我跟过四爷一段时间,他那时给王爷求过一个」
邓钰宸看着手里的东西若有所思点点头,突然一个激灵,猛然反应过来:“你听得懂话?”
「?」白鹤反问他「我为什么听不懂话?」
邓钰宸瞪大眼睛:“你不是聋子吗?”
白鹤:“……?”
他想到什么,立马比划「邓将军这段时间一直和我用手语交流,不会是因为一直把我当聋的吧?」
“不然呢?”邓钰宸见鬼似的难以置信,脸上诧异不已,“他们不是说,哑巴一般都是聋子吗?”
白鹤:“……”
哑巴2
「又聋又哑是先天的」白鹤被邓钰宸傻笑了,指了指耳朵,又“啊啊”两声似是抗议「我这是后天的,只是舌头没了,谁说聋了?」
“……”邓钰宸一脸歉疚,给他道歉,“对不起对不起!这段时间多有冒犯……我真不是故意的。”
白鹤笑着摇了摇头,他看向桌子上的酒「今晚继续?」
“好啊!”邓钰宸欣然答应,一手拿酒,一手拉着他往外走,“今晚聊些什么呢?说说前朝巫州那个情痴商贾如何?”
「好」
白鹤住的厢房外,有一棵秋海棠。他闲来无事时,总是会拾树枝作剑,在狭窄的花坛里舞“剑”。
有时候疾风陡转,弄得海棠花落,倾头落下,洒满一地。
邓钰宸每晚来寻他时,总是会见到这么一副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