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房是干干净净。
锅里干干净净。
连米缸里也是干干净净。
西厢房的房门,已经关不严实。
风从门缝往里吹着。
一丝丝冷意,将盖着一床破旧薄被褥的十四岁男孩儿冻醒了。
可能也是饿醒的。
他昨天在一个邻居家里,只讨到了一顿饭。
但那已经是这几天来,吃得最好最多的一次了。
可是现在还是很饿。
虽然如此。
他还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宝剑。
紧紧地。
那是他的尊严,那是他家族曾经的荣耀。
屋院很破败,但是收拾的很干净。
再没有其他人,只有他自己。
很快他爬起身,在院子里跑了几圈热了热身后。
开始舞起了剑,直到满头大汗,气喘吁吁才停了下来。
接着走到厨房外,盛满的大水缸旁,一个大瓢瓜子舀满水,汩汩牛饮了个饱。
他感觉肚子好受了许多。
将脸和手洗净擦干之后,走进了正堂。
点起了三支香在先人的灵牌前郑重的祝祷。
“爹娘,孩儿一定会出人头地,征战沙场,拜将封侯,光耀门楣。
爹娘在上,请保佑孩儿早日达成!”
祝罢,拜了三拜,插上香,走到正堂右侧的隔间。
那里不大的空间,做成了一个小书房。
他捧起一部兵书就开始认真研读起来。
三年了,母亲离开已经三年了。
留下他一个人无依无靠,艰难度日。
但是无论日子再怎么难过,他都没有放下过手中的兵书。
因为,那是他自信的来源。
是他艰难岁月里唯一的快乐。
唯一的光。
今天的他,心里憋着一口气,更加勤奋卖力地汲取兵书战策上的精华养分。
因为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昨天所遭受的屈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