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韫挑眉,“你敢染,别说两遍,十遍都成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傅濯枝起身说,“我现在就去染,你给我等着。”
“哎呀。”檀韫起身上前把他拦住,“我逗你玩儿的。”
傅濯枝垂眼盯着他,“我却是认真的。”
“你……你不讲道理。”檀韫说,“殿下问我好看否,我自然要实话实说,总不能违心地肆意贬低。况且,我也不知道你就在后头。”
傅濯枝问:“你若知道,就不夸她了?”
那倒也不是,檀韫不知该如何说,骂道:“不讲理。”
他越想越不高兴,又说:“欺负人。”
傅濯枝纳闷,“我欺负谁了?”
他心说你可别是还要替傅姰出头,别把我气死。
“你欺负我了。”檀韫语气加重,振振有词,“从玄天门到此处,你一路都在给我甩脸子,当我看不出来吗?”
傅濯枝一哽,说:“我哪有?你说话,我没理吗?你看我,我没看你吗?”
“你理了,看了,可你还是给我甩脸子了,只是你甩得隐晦罢了。”檀韫想起傅濯枝这一路的冷淡……其实也算不上,但也许是平日傅濯枝太迁就他,因此稍微有一点冷,他心里就不爽快,但也不知该怎么才能全部抒发出来,索性挪开步子,“世子爷去忙吧,我招待不起你。”
檀韫有时候是真会刺人,傅濯枝上前一步,逼问:“赶我走啊?”
“你先前不是要走吗?”
“你先前不是拦我吗?”
“我现在不拦你了。”
“我现在也不走了。”
“你!”檀韫说又说不过,胸口起伏,忍不住往傅濯枝肚子上捶了一拳,“这里是我的地方,我让你走,你就得走。”
傅濯枝一动不动,“我就不走……动手打人可不是好习惯。”
“我打都打了。”檀韫张开双臂,露出腰腹,“你打回来就是了。”
傅濯枝逗他,“我真打你,怕你受不住。”
檀韫嘴唇一抿,“你真想打我?”
傅濯枝:“……”
“我逗你玩的。”他连忙哄道,“你给我一百个胆子,我也不敢打你啊。”
“是不敢。”檀韫敏感地说,“不是不想,是不是?”
傅濯枝完全没料到这也能被挑出茬来,忙说:“你冤枉人。”
檀韫瞪他,“我为鹰犬酷吏,最会冤枉人……你走。”
他推着傅濯枝往外去,傅濯枝撞上门,说:“这门是往里开的,你这么推我,除非把门推坏,否则我怎么出去?”
对啊,檀韫反应过来,拽着傅濯枝往边上靠,试图伸手拉门,被傅濯枝用身体挡住了。
傅濯枝靠在门上,说:“好,我错了。”
檀韫收回手,偏头说:“谁说你说错了。”
“你说我对你甩脸子,我承认,方才是有些不爽快,没控制住,让你不高兴,是我的错。”傅濯枝微微弯腰凑近,轻声道,“可是驰兰,我是真的心里闷。”
他凑得太近,檀韫偏得更狠,抬手挡住他的胸口,轻声说:“我与殿下又不是那种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