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大首领危机感顿生,忽然发现他的小道长生得这么俊俏,人又温柔,必然抢手!他再不看紧一点,万一被心怀叵测的人提前骗走了可怎么办?
恨不能十二个时辰全部都挂林雁身上,可惜他现在还得照顾病号。因而叶一纯十分焦虑,而这种焦躁感在日复一日的上门问诊中愈演愈烈。谢岁在叶大夫第五十次叹息时,终于忍不住问起缘由。叶一纯坐在角落里熬药,躺在摇摇椅上一晃一晃,两眼空洞,感觉灵魂都要飘走,他幽幽道:“我对门的小道长怕是要跟人跑了。”
谢岁竖起耳朵:“………谁?跟谁跑了?”
叶一纯表情痛苦。“不认识,长的五大三粗,看起来像个要杀人越货的土匪,一点也不俊朗。也就林道长看不见,若是看见了,保不准被那张丑脸给吓到。”他十个手指头尖尖颤动,恨不得掏出毒针把那个男人给扎死,但是不行,他不能表现出自己凶残的一面,万一被林雁发现,把人给吓跑了就完了。
谢岁听着叶一纯的描述,估摸着叶大夫怕是遇上林雁和丹宿碰面了。他之前与斗玄楼丹宿的那笔帐还没了结,不过他现在很明显是结不了的,只能托付给他的师父。林雁是斗玄楼的上一任头牌杀手,不过后来不愿意在江湖上混了,叛出斗玄楼,到现在还在斗玄楼的暗杀名单上。
谢岁回来后同林雁见过一面,同对方说后,林雁说这点小事教给他就行,五百两都不用,五十两就能打发了。
可见斗玄楼的溢价有多厉害。
出于对自己师父的盲目自信,谢岁将这事全权交给了林雁处理,却没想到这俩人会面会让叶大夫撞上。
要是让叶大夫知晓他嘴里的柔弱温柔的盲眼道长,不仅不瞎,还是江湖上曾经的第一杀手,恐怕他师父好不容易生起的这点红鸾星动得灭的彻彻底底。
这让谢岁感觉自己十分作孽,他遂昧着良心安慰,“怎么会呢?哪里有人能比的上叶大夫您玉树临风,温柔体贴?况且,林道长……看得出来,林道长还是很喜欢也大夫您的,。”
叶一纯竖起耳朵,闻言坐着他的摇摇椅从墙角摇过来,青衣大夫的脑袋凑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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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岁:“………我与林道长不熟,但喜欢一个人的模样是控制不住的,就比如……比如同他聊天,提到叶大夫您时,他常常会笑。”
“神色也会很柔和……”每次办完事第一要务就是跑回去看他的小大夫,可不是喜欢极了。
“总之,叶大夫,您与林道长瞧着般配,若是喜欢,何必再躲躲藏藏,不若……主动出击?”
叶一纯:“主动?”
谢岁的手已经可以抬起来了,他举着自己被裹成萝卜条的指尖,稍稍动了动,“就……若是喜欢,总是要宣之于口的。”
“不去问,又怎么会知道他对您是否也是同样的心意呢?”
叶一纯:“……”
他坐在椅子上翻来覆去,竹椅晃荡,不说话了。
倒不是不想,而是不敢。但若不提,人跑了可怎么办。
如此纠结来,纠结去,叶一纯差点将摇摇椅晃散架,终于在午后给谢岁上完药后,扛着自己的小药箱,提前跑回家了。
这次走后,叶一纯旷工多日,没再过来。谢岁估摸着这么久没来,多半是成功了,就是不知道师父干了些什么,让叶大夫这么久脱不开身。
不过谢岁如今身体恢复的极好,也不用人日日看着了。只是伤口愈合的太快,骨头缝里都开始泛起绵密的麻痒,让他时常想挠上一挠,可惜没东西给他挠。
裴珩说这是骨骼在愈合,非必要别碰。看谢岁忍的辛苦,只能给他帮忙,每天晚上除却擦身念书,还得加上一项挠痒。
一个多月的日夜相处,谢岁对于裴珩的触碰已经越发熟悉,从最开始的抗拒,不自在,到现在已经变成到点往床上一躺,伸出胳膊腿,让人给挠挠,舒服的时候甚至会直接睡着。
裴珩在日复一日的上朝,回府照顾病号,看奏折,念话本子中,忽然有一种自己在窝里养了只小动物的错觉。
并且这个小动物好像与他越来越熟了。
随着伤口逐渐愈合,夹板也被一点点拆下去,裴珩已经从睡在床沿,变成了同床共枕。
枕头底下压着书简册子,身侧少年手指尖尖裹着纱布,稍稍翻个身,就将胳膊压在裴珩身上。明明热的厉害,却还有一个脑袋凑在了他的肩头,睡的七荤八素。
裴珩搁下书简,看着谢岁的脑袋,手指抬起,轻轻捏了捏眼前人的脸,忽然惊奇的发现,好像能从上头挤出点软肉来了。
第72章
月黑风高,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里,隐约传来低沉的商议声。
“端王花了五万两,我只拿到了一点定金,姓谢的杀价到五千已经够低了,你跟我说五十?!”
“不然五两?当然五贯也不是不行。”
“度厄你还要不要脸?!别以为你是前辈就可以这样欺负人!”
“唉,什么前辈不前辈的,叫师兄,我哪里有欺负你?不要凭空污蔑人清白,不然这样,既然这五十你不要的话,这钱不如就孝敬孝敬师兄我,当个久别重逢的见面礼?”
“………滚!”
丹宿猛拍桌子,看着面前一身道袍,装得一副高冷样的衣冠禽兽,气的额心突突直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