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传送阵的灵力彻底消散时,赵二才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,顾不得场上正乱着,一见江寒溯就急忙询问,“敢问江宗主,可有看见小山?”
江寒溯沉默不语,只是望着手里的长剑,雪亮的剑身上,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。
刚刚要不是怕误伤了那个孽徒,他就一剑把宿文舟戳死了。
“江宗主!您知不知道,原来那个李小山不是别人,正是我家兄长此前养在外面的男宠!”赵二见他不说话,当即就更急了,“怪不得我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,原来是我那没名没分的小嫂子!”
听闻这个称呼,江寒溯才定定望向了他,赵二以为江宗主还不知道此事,就赶紧言简意赅解释了一番,末了,还压低声儿道:“不知道怎么回事,他居然打伤了我小叔,我哥因此跟他刀剑相向,后来俩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,就都丢下我跑了!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深呼口气,赵二环顾左右,然后上前一步,声音更低:“晚辈就是想求问江宗主,有没有法子寻得李公子的下落?寻常时候倒也罢了,偏生今日是我小侄儿的满月宴,若是被家中长辈知晓我哥追一个男人去了,只怕……”
江寒溯算是听明白了,敢情赵二是担心他哥跟所谓的“男宠”打着打着旧情复燃,然后趁乱“私奔”了。
不过赵二多虑了,李锦绣既不是他哥的男宠,也不会跟他哥私奔,有没有做过别人的男宠,光靠嘴上说自然不算什么证据,江寒溯已经亲身检验过了,很紧,徒儿很不适应,一开始连一根手指都容纳不下,稍微碰一下就哭得厉害,一定要师尊边亲边做,才肯稍微打开些。
“他是个活生生的人,手脚健全,有自己的想法,他若想跟谁走,如何阻拦得住?”
赵二以为江
=请。收。藏[零零文学城]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=宗主说的是他哥,闻言便正色道:“如何拦不住?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我哥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,一错再错?纵然是绑我也要把他绑回来!”
“你绑了他回来又能如何?他心系别人,纵然强行将他留住,也不过是具空壳而已。”江寒溯用锦帕,将剑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,与其说是讲给赵二听的,不如说是讲给他自己听的,怅然道,“到头来他可不会感激你分毫,反而会怨你挡了他的路,甚至不惜与你刀剑相向,至死方休。”
赵二愣了愣,见江宗主要走,下意识跟了过去,惊问:“这如何可能?再怎么样我也是他弟弟啊,我一心一意都是为了他好,他怎么,怎么能不领情还恩将仇报?”
迟迟等不来江宗主的回应,赵二满头雾水,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,把心一横,冲着江寒溯的背影,咬牙道:“如果真如江宗主所言,那我宁愿废了我哥的修为,打断他的腿,把他藏在赵家永远不放他出去,省得他在外自甘堕落,连自己的名声也不顾!”
闻听此言,江寒溯脚下一顿,微一转头,眼尾余光扫向了身后的年轻人,赵二又说:“他早晚会知道,在这个世界上,只有我这个弟弟一心一意为了他好!他理解也好,不理解也罢,我不在乎他怎么想我,我只想他好!”
片刻后,江寒溯收回目光,曲指在虚空中飞快捏了个法咒,一只通体雪白的灵鸽便幻化而成,在他的低声吩咐下,灵鸽扑棱着翅膀,很快就消失在了虚空中。
——
李锦绣是被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勾醒的,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反绑住了双手,躺在一堆干|草上,身旁生了堆火,火星子噼里啪啦乱响,上面正架着一只用木棍穿透的烤鸡,已经烤得差不多了,外皮焦黄,荤香四溢。
馋得李锦绣唰的一下翻坐起来,望着这只烤鸡不停地吞咽口水。
“醒了?”
宿文舟的声音从漆黑的角落里飘了出来,伴随着噗嗤几声,山洞石壁上悬挂的蜡烛燃烧起来。
整个山洞瞬间亮堂堂的。
李锦绣有点不适应,还微微眯了眯眼,都来不及打量周围的环境,宿文舟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,笑吟吟地问:“李公子总算醒了,这一觉睡得舒服吧?跟灵剑宗的弟子房相比,还是荒郊野岭的破石洞更适合李公子,是也不是?”
都不等李锦绣开口,宿文舟灼热的目光,就跟火蛇一样落在了他殷红如血的唇瓣上,“梦见了什么?竟还流了口水……哥哥的水好多啊。”
“!!!”
这一句话乍一听没什么,可要是结合之前李锦绣听见的那句“我已经足够大了,可以操|哥哥了”,问题可就大了!
惊得李锦绣眼睛睁圆,下意识身子往后仰,可他此刻身上酸软无力,手脚都被绑住,这么一躲,还险些撞身后的石壁上去,幸好宿文舟及时拽着他的衣领,将他拽了回来。
“啧,这么激动做什么?难不成怕我会吃了你?”
宿文舟笑了笑,松开了他的衣领,顺势就用拇指指骨,轻轻擦拭李锦绣的唇角,吓得他立马偏头躲闪,可宿文舟不让他躲,一手钳住他的后颈,低头轻嗅指骨上晶莹的涎液,笑道:“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了?竟连口水都流了出来……”
李锦绣艰难吞咽,后颈被手掌紧紧钳住,不疼,但麻酥酥的,有点痒痒,宿文舟常年跟尸体打交道,难免会沾染一些尸毒,遂会戴上漆黑的皮革手套,以此来保护自己的双手不被尸毒侵染。
可隔着一层手套,终究感受不到哥哥的温度。
宿文舟依旧一手紧紧钳住他的后颈,然后姿态慵懒地咬住右手中指指尖的皮革,缓缓把手套扯了下来,露出了一只雪白干净,修长精致到犹如用上等玉石,精心雕刻而成的手掌。
“哥哥。”宿文舟满眼怜爱,语气颇有几分狎昵的意味,“我的好哥哥,这三年来,我想你想得好辛苦,你要怎么补偿我?”
他根本就不等李锦绣开口,又歪风似的凑了过去,轻轻嗅着李锦绣的颈间香,“跟我睡几回,我才考虑要不要原谅哥哥。”
李锦绣心道,你现在把我放了,我才要考虑要不要原谅你!
乳臭未干的小屁孩,学什么不好,学别人玩男人?
男人有什么好玩的?!
“小舟!你给我清醒一点!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,我是个男人,货真价实的男人!”李锦绣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劝解他,“你可是家里的独生子,要是成了个断袖,你家就绝后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