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锦绣偷摸看春宫图,本以为藏得天衣无缝。
殊不知江寒溯早就有所察觉了,非但没有制止,反而趁着徒儿昏睡时,从乾坤袋中取出春宫图,随意翻看几页,觉得没什么意思,还不如从前和徒儿玩得新奇。
索性就施法篡改了春宫图。
以至于李锦绣每次翻阅到特别夸张的春宫图时,都会瞪大眼睛,震惊到无以复加,理智上疯狂摇头,不行不行,这样自己会死的!
可眼睛在瞧见底下描红的几行大字时,又动摇了。
上面言简意赅说明了这种姿势双修的好处,翻开其他页面,也都有字。
一般都是极深,易孕,省力,耐久之类的。
李锦绣每次看到“易孕”两个字,都觉得羞耻又好笑。
心说自己是个男的,怎么孕?
就算能孕也不能生啊,生下来的孩子算什么?喊他爹,还是喊他娘?
管师尊叫爹,还是叫师祖?
辈分简直乱套了。
仙舟途经一地时,恰逢举办庙会,李锦绣自然要凑这个热闹,但又不想丢下师尊独自出去逍遥,就央着师尊一道儿去。
可又怕被师兄们,或者其他弟子撞见,就双双易容幻形,不知是李锦绣学艺不精,还是怎么回事,变了几回都把自己错变成了女子。
他怀疑是自己的灵力被封的缘故,就央着师尊把药玉取出来,还说自己已经不疼了,不需要上药。
师尊却上下扫了他几眼,答非所问道:“很漂亮。”
“师尊!”李锦绣难为情,都变成姑娘了,师尊不说帮他变回去,还打趣儿他!
“这身衣裙很适合你,发型也好看。”江寒溯又道。
轻飘飘的几句话,就把李锦绣夸地得意忘形到找不着北了。
最后还是男扮女装,跟着师尊一道儿去逛了庙会,一路上吃吃喝喝四处逛逛。
他怕师尊觉得无趣儿,就拉着师尊玩投壶,还故意投偏,好让师尊帮他赢下一局。却不曾想当地居然有条不成文的规矩,竟然只有自己的夫君可以帮忙代投。
李锦绣脸上顿时就有点烧了,握着一支箭羽站在人堆里,变幻出的模样不说如何明艳动人,倾国倾城,但也姿容胜雪,一袭石榴红的裙子,把肤色衬得雪白干净。
因为羞涩,面颊上飞起两团红晕,无疑让他看起来更美了,引得围观的百姓起哄。
李锦绣怕师尊不高兴,赶紧解释说,自己与他并非是夫妻,可话还没说完,腰肢一紧,就被师尊从后圈住了,握着他执箭羽的手,看似随意一抛,铮的一声,依杆落入壶中。
奖品是一盏兔子灯,师尊把灯递来时,李锦绣不小心触碰到了师尊的手指,顿时被烫|得一哆嗦,只觉得像是摸到了烧红的火炭一样。
他抬眼望向师尊,眼里闪过一丝诧异。
暮色四合,华灯初上,师尊一袭镶金边的白袍,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,身影清冷,却又诡异的和此间红尘融为一体,眼底满是盈盈笑意。
李锦绣的胸口突然之间就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。
如果自己不是师尊的徒弟就好了,那样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和师尊在一起了?
他甚至还在想,若是师尊的寒症永远解不了就好了,那自己就有理由一生一世都跟师尊同床共枕了。
李锦绣突然攥紧了兔子灯,深吸口气,刚准备跟师尊说点什么。
耳边蓦然传来宛如黄鹂鸟一般清脆悦耳的声音,“师兄,快点,这里有猜灯谜的,你快来帮我猜!”
伴随着银铃碰撞的声音,一袭绿衣的少女,步伐轻快,和李锦绣刚好擦肩而过。
李锦绣愣了愣,目光下意识寻声追了过去,瞳孔瞬间怒张,竟是小师妹!
既然小师妹在此地,那么也就是说——
“小师妹,你慢点跑,别摔着!”
身后蓦然又响起一道男音,紧接着就是木轮转动的声响。
李锦绣一瞬间如受雷击,当场僵在了原地,他的脖子跟生锈的铁板一样,往后转动时,还发出了咯噔咯噔的响声。
在看见熟悉的轮椅,以及轮椅上坐着的人时,李锦绣手腕一抖,啪叽一声,兔子灯就坠落在地。
与此同时,江寒溯望着坠落在地的兔子灯,又望了望李锦绣煞白一片的脸,心也狠狠坠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