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一直都知道,他就是害她哑巴的那个人。
但因为许思思对他的喜欢,他们一家人,一直在不断地容忍他的恶劣。
甚至,宁愿不放过自己,也要放过他!
他到底何德何能,能遇到许家这样的一家人啊……
周衍生的手心狠狠攥成拳头,用手背用力抵住唇。
尖利的牙齿发泄般,将手背咬得血肉模糊。
血水混杂着刺骨的雨水,以及不断从脸颊滑落下来的咸湿眼泪,早已分不清什么是什么。
但周衍生仿佛感受不到疼,牙齿愈发深嵌进肉里。
又或者说,身体上再多的痛,也不及此刻心中痛苦的万分之一。
他到底,都干了多少蠢事啊……
……
周衍生发了三天的高烧。
再次醒来时,他整个人像是脱了一层皮。
才只过去几天而已,他瘦得吓人。
眼窝深陷,眼圈乌青,一张俊脸憔悴泛着清白,只剩下疲惫的骨相。
唯有那双漆黑的眼底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像是掀起了一场猛烈的暴风雪。
明明身体还没好完全,还需要卧床休息,但他不发一语,沉默着,起床去了浴室。
他花了半天时间,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。
干涸的血渍洗掉,剃掉颓废的胡茬,再换上干净得体的衣服。
然后,他出门了。
他联系了法务部的律师,让他们带着他去戒毒所探望许小暖。
。
戒毒所。
许小暖这些日子也并不好过,在东南域的那些日子,她染上了脏病。
相比之前只是青紫交加的皮肤。
如今但凡裸露在外,能看见的皮肤,几乎全长满大大小小的脓疮。
脓疮令许小暖感到难受,她戴着手铐也要想尽办法地抓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