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那道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,紧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员外帽的白发老者。
这白发老者半点不像个修真者,但田林从几个同来的在宗弟子表情上,分明看到了忌惮。
田林意识到,这白发老者恐怕就是王家的王老头了。
他也悄然退了一步,一面抽出刀来,一面摸向怀里的神行符。
“好,我可以放过没有修炼血真气的人。
至于你,还想带着人负隅顽抗吗?”
刑山平不收手,他的那把飞剑便仍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转。
“我?我从加入血教这一天,就知道多半会死。
负隅顽抗?我已经看到鹤长老的那只仙鹤了——在筑基老祖面前,我哪儿敢负隅顽抗?”
老头儿说完话,望向地坪上的众多王家人:
“当初我带你们修炼血真气时,就说过将来恐怕会死。
如今死到临头了,你们还愿随我自尽吗?”
有人站了出来,舞着手里的刀振臂呼道:“老祖,咱们凭什么死,咱们同他们拼了——”
他话没说完,老头儿抬手就把这人隔空摄了过来。
那人被老头儿的掌心吸住,根本就拉扯不开。
他蹬着腿呼救,但很快身体就干瘪了下去,最终脱相变作干尸,落在了老头儿的脚前。
老头儿面色此刻显得格外红润,望着台下的人道:“你们怎么说呢?”
不想死的人这时候被骇住了,一时间没有开口。
而那些不怕死的王家人则口里念道:“凡人亦可得道,父母何必是仙?打破灵根之说,证我真血之言……”
他们疯了一样纷纷念着词,从腰间取出匕首开始剖腹割喉。
转瞬间,王家人如同割麦子一样,一片片倒落。
也在这时,屋子里一声异响,紧接着王兴一面解着身上的铁索,一面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。
他噗通一声跪在刑山平面前,哀恳道:“刑师兄,放过我的家人吧。
”
刑山平怒道:“既是犯了宗规,岂有徇情之理?”
王兴大概知道劝不住刑山平,于是又跪到了老头儿跟前:“老祖宗,让家人都停止自裁,认罪求刑师兄饶命吧。
”
老头儿抚了抚王兴的脑袋,道:“傻孩子,你好好在邀月宗呆着就是了,何必回来呢?”
王兴哭道:“族人都要死尽了,我在宗门里哪里呆的住?”
“你没有修炼血真气,邀月宗的执法堂不会为难你的。
好孩子,你活着,带着剩下的族人好好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