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委并没有直接对江桂和采取强制措施,而是打电话让他到京州来一趟,接受组织谈话。
江桂和来了之后,当着易学习的面大喊冤枉,并信誓旦旦的表示:
自己没有收受污染企业贿赂,为污染行为提供庇护,更不存在卖官鬻爵的行为。
还一口咬定,邱关平和杨恒强对他的检举揭发,都是诬告、胡乱攀咬。
易学习对此见怪不怪,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贪官多的去了。
问道:“你在老家是不是有个私生子,名叫江云波?”
“确实有这么个人。”
江桂和先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,但马上又辩解道:“易书记,我想纠正一下,私生子的叫法很不恰当。”
“我当年和未婚妻李云芳退婚的时候,并不知道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,直到十几年后李云芳丧偶,她才对我说了实话。
我和江云波只有血缘关系,不算法律意义上的父子,并没有故意违反党纪国法。”
“既然没有违反党纪国法,你为什么要瞒着,一直不向组织汇报?”
“易书记,这种事虽然没有违法乱纪,但在那个年代,年轻男女婚前发生关系,毕竟多少有些不光彩。
主要是担心会引来流言蜚语,对自己的事业和工作造成不好的影响,所以才没有主动向组织说明情况。
在这个问题上,我确实有自己的私心,还望您能理解、体谅一下。”
“能理解。”易学习点了点头,马上又话锋一转。
“我听说李云芳丧偶后,住进了你父母家里,你们的儿子江云波在魔都买房买车做生意,也都是你出的钱。
你这么做,是不是因为对当年悔婚的事情感到愧疚,良心上过不去,所以想对她们母子进行一些物质上的弥补?”
江桂和听完之后,心里立刻盘算起来。
易学习明显在套自己的话,而且这还是一道送命题。
如果同意这个说法,等于变相承认自己在经济上有问题。
要是否认,又意味着自己缺乏党性良知和责任心,道德水准低下。
幸好自己早有准备,想好了应该怎么说。
“易书记,事实上这样的。
农村里的风气不好,李云芳的丈夫病逝后,她在婆家没少被欺负,小叔子还图谋她家的地,想把她赶走。
我听说之后,心里很是过意不去,就让她带着儿子住进了我父母家里,可以互相照应一下。
江云波到魔都去打拼,我确实出了一部分钱,另外一部分是他自己做生意赚的。”
易学习问道:“他在魔都有多少产业,你具体出了多少钱?”
“他在魔都有一套公寓,买的时候是320万,我出了首付,将近一百万,房贷他自己还。
他开的店面,本钱全是我出的,花了大概120万。
做生意需要有车,就买了一台七十多万的宝马,我出了三十万首付,车贷也是他自己还。
前前后后加起来,我一共给了他248万,其中108万是我的家庭积蓄,剩下的140万,是找亲朋好友借的,都打了借条。
借条我今天没带,易书记要是不介意的话,改天再拿来给您过目……”
易学习心想,这货还真有两下子,不仅说的头头是道,就连借条也准备好了。
要不是祁省长运筹帷幄,已经找到了赃款赃物的藏匿地点,或许有可能让你蒙混过关。
“你确定只给了江云波248万,没有其他财物了?”
江桂和装模作样的回忆了一下,说道:“大笔的整钱确实就是248万,”
“另外,我还零零散散给过了他一些小钱,具体数目没记,加起来大概有个几万块吧,五万以上,但肯定不到十万。”
“那行。”
易学习见江桂和执意拒绝交代,也懒得继续废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