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韧把他新鲜出炉的烦恼,在嘘嘘中对邹冀讲了一讲。
在他认知里,杨樵就应该是晚熟的,是迟钝的。
怎么能在他没注意的时候,木头也能偷偷长出少男心?这决不允许。
邹冀这一听不得了,嘘得都不顺畅了,破口骂道:“你神经病啊!”
薄韧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有毛病,更没察觉这毛病日积月累,已经病入膏肓治不了了,还振振有词道:“他是我的老婆,我老婆思春,我居然不知道,这像什么话?”
“那怎么着啊?”邹冀道,“将来他要谈恋爱,还得找你申请吗?”
“当然了。”薄韧道,“我谈恋爱之前肯定也要先和他说一声的,这很公平。”
也有道理……有个屁道理。邹冀险些被带进逻辑的阴沟里,问道:“他要是不喜欢你女朋友,让你换一个呢?你怎么办?”
薄韧果断说:“不可能,只要我喜欢,他肯定支持我,反过来我对他也一样。”
邹冀道:“那还提前说什么说,这不是脱裤子放那啥,多此一举吗?”
“不是,”薄韧非常坚持,道,“这是必须有的环节,不然我和他这些年在干吗?白好了吗?你眨什么眼,听懂了没有?”
邹冀一想不明白就会飞快眨眼,诚实地说:“我完全听不懂。”
薄韧解释道:“我这么说吧,如果没有这个环节,那对我来说,他和你还有什么区别?”
邹冀一下懂了,伤心欲绝、目眦欲裂,悲愤道:“饼干呐,对你来说,我和他区别有这么大吗?”
“也还好吧。”薄韧也很坦率,道,“我不能没有他,有你没你倒是没太大差。”
邹冀道:“我……真想呲你一身啊。”
薄韧道:“来啊!谁怕谁啊!”
旁边路人同学大声制止不文明行为:“你俩是不是有病啊!!!”
薄韧和邹冀人模人样地回到教室。罗林正坐在薄韧的位子上,和杨樵说话。
“学长没有别的意思,他就是那种说话很随便的人。”罗林来替邻居道歉,说,“他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呢。”
杨樵能说什么,只能装大度地说:“没什么。你也别放在心上。”
“什么事?”薄韧过来,贴脸发问。
“没事,不要问了。”杨樵道。
罗林也觉得这事说出来容易增加尴尬,起身摆了下手,便回自己位置去了。
紧接着上课铃声响。
薄韧坐下,还不住打量杨樵表情,道:“到底什么事?不要瞒着我。”
杨樵扯了个不痛不痒的理由:“那学长开玩笑说我像书呆子,怕我不高兴,让罗林替他解释下,没有恶意。”
薄韧这才不追问了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有事的话,第一个就要告诉我。不然被我发现了,我可跟你没完。”
杨樵如常顺毛: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邹冀回过头来,同情地看了眼杨樵。有什么不好?有个神经病发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