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玫哥儿,你身上有孝,行事也要自己检点些。玉阑琥珀两个就先到我那儿去。”苏卿霜慢悠悠下令。
姜以玫听了,只觉心口被人生生剜去一块,喉咙噎住,想要费力争取些什么,又实在没有立场可争取。
你亲爹都去了,还有心思行那男女之事?
玉阑琥珀本以为安然无忧,冷不丁听到这一句,唬的如花似玉的小脸都白了。
不能与姜以玫缠绵缱绻还在其次,关键在于,她们去了蒹葭轩,一举一动都在苏卿霜的眼皮底下,稍微逾矩些都不能够。
这可如何是好?
“夫人!”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:“夫人就留我们在凌烨堂吧。平时都是我们两个服侍大爷的,若换了人,大爷必会用不惯的。
苏卿霜冷冷,“怎么,玫哥儿非你们不可了么?”
“奴婢不敢!”两人吓的忙不迭的磕头。姜以玫心疼想去扶,被苏卿霜的眼神制止。
两人又哀求一回,见没有回转的余地,哭到姜以玫的脚边,拉着他的衣袖恳求,姜以玫越发没了主意,两头为难,只好轻声劝慰她们不要再哭,只是换了个住处,又不是见不到了。以后去蒹葭轩时必顺路去看她们。
主母严厉,大爷无情。一年?一年之后,姜以玫有了新欢,哪还记得她们?便是有些旧情温存,终究也敌不过新人欢笑。更何况,等姜以玫娶了媳妇,又不知是怎样的人,肚量大些还好,若是个拈酸吃醋的,肯定卖了她们出去。
“闹够了吗?”苏卿霜皱眉冷嗤,“闹够了就起来。”
玉阑琥珀吓的泪水都止了,忙相携起身告罪,退至一边,低头哽咽。
快到午时,采荇凝香才差不多将凌烨堂的下人都查问完。苏卿霜先散了众人去吃饭,命两个时辰后再来集合。
回去兼葭轩,苏卿霜瘫倒在炕上,又渴又热又饿。采荇取了冰块来,这才勉强降下一点暑气。
凝香沁香二人去传饭。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丫鬟捧着食盒来,立在檐下,凝香沁香把饭端上炕桌,摆好筷箸。
“今日的菜倒新鲜。”苏卿霜笑着点头。
一份芦蒿炒干子,一份鲜笋乌鸡汤,一份虾仁青豆,还有清心雨露羹和沁凉绿豆糕。光看着就清爽。
采荇也笑,“夫人动了兼葭轩和凌烨堂,马上又要动沧海堂。这阵仗,能不让那群人害怕吗?还不乘早巴结着?”
“管她们巴结不巴结,该动的迟早都得动。”苏卿霜就着饭吃起来,“不过管厨房的崔大娘还算明白,明白人总是好调教的。”
采荇笑称是,又劝苏卿霜多用些。
“对了,”苏卿霜咬着筷子,“采芹在做什么,你去瞧了没?”
“还没。”
苏卿霜担忧,“把她叫过来,别一个人在房里闷着。她最近胃口不好,难得今日饭菜清爽,快来吃些。”
采荇忙去了,过了好些时候才把采芹拖过来。
采芹满面倦容,钗軃鬓松,睡袍松松搭在身上,虽不似平日明艳秀丽,却别有一番纤弱不胜之美。
凝香沁香忙上前见礼:“采芹姐姐。”
两个香不知采芹萎靡缘故,也不敢问。
“今日有你爱的芦蒿,专门给你留着的。”苏卿霜对采荇使个眼色,采荇会意,笑着推采芹上了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