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里玫哥儿或有些银子的使用,便派这两人去账上支取。这两个丫头乘机夹带私囊,问官中多要个几两银钱,神不知鬼不觉的,那钱就入了自己口袋,账目全算在玫哥儿的头上。”
苏卿霜目含警戒之意,含笑扫过众人。众人只觉后背凉飕飕一阵,忙垂下头去,赔笑道:
“她两个不知好歹,夫人尽管罚就是了。横竖我们不参与,日后也断不敢做这样黑心的事儿。”
“既这样,你两个可认罪?”
那两人见苏卿霜言语温和,气度泰然,便生出了抵死不认之意,哭天抢地的说道自己无辜。
苏卿霜听得心烦,摆手道:“罢、罢,我这就派人去问你的老子娘和你的弟弟。”转头吩咐采荇几句,采荇福了福身就出去了。
那两人面面相觑,身子抖的筛糠一般。
她们自己就罢了,万一带累了家人……
可事已至此,她们不敢反悔承认,只能继续哭着求饶。扰的一屋子人不得心净,几个资历老些的婆子为表忠心,上前来斥责:
“真不知好歹,事情都如此明白了还不承认!夫人会冤了你们不成?!”
约莫过了半个时辰,采荇回来说这两人的家人已到,请苏卿霜和姜以玫过去,苏卿霜派了几个婆子看住她们,防止她们寻了死路。
她们家人不知何事,苏卿霜只略略问了几句话,谎言不攻自破。放了家人回去,将结果告知那两人,这才认罪。
打发了这两人,苏卿霜又拿出名册来,在上面圈画一番,一下就去了七个,都是平时不安分、心思不正的。姜以玫若有所失,怅然许久回不过神来。
“玫哥儿,今时不同往日,能省检些就省检些。”待无人时,苏卿霜耐心劝导,“你这屋里丫鬟婆子甚多,正好少些开销。”
姜以玫苦笑,“是,夫人苦心,我明白。”
“玉阑琥珀两个,我不会刁难她们。只怕她们万一有了孕,孝期里出来的,对你名声不好。”
姜以玫一怔,心中生出感激来。他还未娶亲,若先有了孩子,还是孝期里的,别说大老爷二老爷会不高兴,日后也没有人肯把好女儿嫁他。
这位继母,竟这般费心为他周全。
“谢夫人。”
苏卿霜微笑,温和恬淡,“还有一件事,你爹爹去了也有两个多月了,是时候回族学去。”
“族学?”姜以玫摇头,“都是些迂腐的老夫子,没什么可听的,于科考也没什么助益。”
苏卿霜挑了挑眉,她知姜以玫心高气傲,夫子是不是真的迂腐还待考。
“那你告诉我,你最近在家中都做了什么?”
“……”吃吃喝喝,调戏丫鬟,闲来没事管管账。
“明年乡试又开考了,得抓紧着。”
乡试三年一次,读书人可耗不起。
姜以玫苦恼支着脑袋,“我知道……”
“这样罢,请个先生来家里。”苏卿霜敲了敲青花小盖盅,笃定道。
姜以玫不以为然:“一般的先生,请了也没用,真有学问的,咱们也请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