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妇人说见过吴氏杀人?”县令并不知道王婆婆,听到有人答话,生怕听错了,又重复问了一遍。
“没错,我见过!”听到县令问话,王婆婆将头抬了起来,十分坚定的回答道。
“那你见过吴氏所杀何人,在哪里杀的,又是用何利器?你见到时,旁边还有其他证人吗?”案情陷入了僵局,突然有了转机,糊涂县令也有了几分耐心。
虽然可能得罪吴家,但这江州女尸一案可是件大案子,破了这案子,还怕那吴家老头不成。
“吴氏要杀的是我!地点在我家中,他们没有利器,只是这蛇蝎心肠的吴二娘派了下人来掐我脖子。”王婆婆一边哆嗦着,一边说出了被害的经过。
“什么?你!”县令抽了抽嘴角,突然觉得这婆子莫不是来搞笑的,“那你怎么还活着呀?”
吴二娘见县令糊涂,连忙抓住机会继续辩驳道:“大人,可不能相信这婆子的胡言乱语啊,我认定这婆子,这是城西乞丐窝里有名的疯子,大人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。”
“我那是装疯!”提到装疯一件事,王婆婆心中苦不堪言,愤恨道,“我装了多久,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。要不是装疯,老婆子早就被你灭口了。要不是装疯,我怎么能查出杀了我家姑娘的竟然是你!”
“疯人疯语,如何当成证词!”吴二娘一口咬死了王婆婆是个疯子。
两人的争吵听得县令糊涂了,拍响了惊堂木道:“都肃静!一个个的说,到底怎么回事,本官听着呢?”
云多多知道吴二娘的厉害,怕王婆婆吃亏,于是站到王婆婆身前道:“大人,婆婆年纪大了,说话有些不清楚,这件事还有由我来说吧。”
“好!你来!”县令开口道。
“堂下这位是王氏,家住城西的乞丐窝附近,因为家中贫贱,无奈将女儿许配给吴二郎做妾,谁知道她姑娘嫁过去不久,就不见了踪迹,王氏就去吴家找女儿,当晚就亲眼见到吴家抛尸一事。此事,见证者还有王氏隔壁的老汉,大人可传他前来问话。”云多多条理清晰的将事情理了一遍道。
“两人害怕,回到了家中。第二天,吴家就派了人来杀王氏,王氏被掐住脖子,情急之下装死蒙混过关,最后又被老汉及时送到了医馆,勉强保住了性命。因担心被灭口,无奈只能装疯卖傻,苟且活着,只希望有一天给女儿报仇。”云多多继续补充道。
越长安上前,作揖道:“这件事,王氏隔壁的大爷也知道,大人可一并问话。”
县令连忙传来了怪老头,老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知道看到了云多多和越长安,他才摇头叹息了一声道:“大人,小老头年纪大人,也活不了多久了。今天所幸抛开这条性命,将事情说清楚。”
说完,怪老头当堂做了证。
一波三折的案子落幕,糊涂县令也感到惊奇,最后拍下惊堂木,终于定了吴二娘的罪。吴二娘倒在了地上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就在县令宣布退堂时,吴大郎却突然开口道:“等等!大人,我娘子还没有审!”
天边斜阳挂在了树梢上,还未落下。县令抬头看了看,觉得天色不早了,竟开口道:“这妇人如此蛇蝎心肠,大娘定是她杀的,一并算在她头上!”
吴二娘突然冷笑一声道:“没错,那些女人是我杀的,但大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长嫂是我杀的!你如此糊涂办案,我不服!”
“大胆刁妇,来人给我打!”江州女尸案一破,一直在吴家面前装孙子的县令突然得意了起来,当着吴二娘的面摆起了官架子。
“慢着!”衙门外,突然传来一道怒喝声。
县令一惊,刚想痛骂哪个不长眼的龟孙子。衙门外的人群就让开了一条道,轿子里走出了吴家的老太爷,老太爷身后还跟着人模狗样的吴二郎。
县令到嘴的痛骂很快吞了回去,变成了恭维,他笑嘻嘻的迎了上去道:“这什么风把老太爷吹过来了?”
云多多实在看不下去他这谄媚模样,朝越长安挪了一步,开口问道:“你们当官的都这样?”
越长安突然笑了,亲昵的拍了拍云多多的头道:“胆子大了,说这种话不怕掉脑袋?”
“越公子又不是狗官?”云多多笑道。
两人调笑时,吴家老太爷威严十足的站在了堂中,拐杖朝地面一戳,怒道:“哼。老夫若不来,这江州城可不就是大人一个说了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