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沅肩膀微微颤了一下。
原来,那个罪魁祸首早就不在人世了么?
“这不,我所有盼头就只剩下这个小孙子了。偏偏他还不学好,跟着外头的人就知道玩什么游戏,还往里面花钱,零花钱花没了就撬我抽屉拿钱……唉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。好好说他不听,打他我又不舍得。前阵子听人说,这是病,得治,还说这个医院特别出名,我就哄着他过来了。谁知道,刚进去没一会,他就说我要害他,死活不肯治病。现在还不知道跑哪去了,希望是自己回家了吧……”
傅沅有意无意接了一句:“您家就在这儿么?我听说,很多外地人带着孩子过来四院治病。”
“算半个本地人吧,前些年出了那些事,丢光了我们家的脸。后来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没了,我干脆就带着孙子搬到了这边来,到如今也有七八年了……”
由始至终,傅沅都维持着温和善良的过路人角色,没有透露自己的过多信息,露出任何马脚。
孟老太上完药,又急匆匆回家了,脸上都是担心小孙子又去外头鬼混的焦灼。
傅沅回到店里时,梅方二人已经出来了。
袁昕坐在那里猛吸着手里的珍珠奶茶,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。
段壁人则一脸诡异地看着她。
良久,才怪怪地开口:“你是不是鬼上身了?好端端的跑去做起好人好事来了?”
傅沅懒得解释,随口回呛了一句:“我乐意。”
“嗤~我才懒得管呢!”
傅沅将刚刚打探来的四院有关信息说了出来,跟梅方那边的一验证,倒是相差无几。
“这么说,四院现在已经没有网戒中心了,隔壁区新开设的分院倒是提供这类成瘾戒断治疗。就是换了个名字,换汤不换药。很可能,那女的就被关在分院那里!”
段壁人懒洋洋道::“既然这样,现在就过去分院,还是你们两个先打头阵,就说这边的医生让过去的……”
袁昕连忙摇头拒绝:“我刚刚不小心瞄到了一张旧宣传报,是说以前的四院成功治愈了多少那个同性恋患者,还有什么网络成瘾、麻将成瘾重度患者的,甚至连爱跳广场舞都算……太可怕了,整得跟邪教似的,万一去到分院他们立马电我怎么办?”
傅、段二人朝梅方投去了个幽幽的复杂眼神。
后者马上领悟,搂着外甥的肩膀,慈祥地给他又点了杯双倍珍珠的,同时许诺他,只要这单顺利完成,他这个月奖金翻倍,其他两个人都没份,云云。
袁昕最终还在屈服在金钱和糖分的淫威下。
大半个小时后,他们来到了陵城四院同安分院的门口。
袁昕顶着张苦瓜脸进去了,背影颇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凉。
段壁人在背后点评:“这个情绪就对了,自然而然地流露,刚刚那个太浮夸了,这样刚刚好~”
傅沅想了想,却一把抓过幸灾乐祸的他。
“我们也进去瞧瞧。”
段壁人悚然道:“不用吧?我们就在外面放风不好吗,他们都混进去了,何必这么麻烦?”
傅沅翻着白眼道:“不用你演戏,我有病行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