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胄之骑此时已经浑身动弹不得,如果刚刚落下来时下方不是柔软的沙地,而是结实的地砖,那么他早已经结结实实地摔死了。
此时浑身上下的骨头已经没有一处完好,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更令他绝望的是,付天晴向着他走了过来,而那神色冰冷的恶魔小子此时手中依旧握着一枚权钥。
该死,该死,不只有第八枚,还有第九枚???
太荒谬了,太无稽了!!!
圆桌骑士彼此之间早就互通过底牌,这是教廷的规定,杜特兰的权钥需要长达十几年的财富累积才能准备出来一把,这么短的时间内,他哪里来的那么一大笔额外的资财,再准备更多的权钥?
逃避现实一般的,银胄之骑趴在地上,视线从付天晴的身上移开。
在风沙中,他忽然和一个人对视了。
一个干巴巴的老太婆。
对了,这是被自己踢死的那个恶魔的同伴……因为太过弱小,自己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。
刚刚的战斗,她有帮忙么?
不,不对……
她的左手和左腿呢?为什么只有半边身子?
那伤口像是活生生的被人撕扯掉了一样……并不像是被爆炸的余波波及到的……反而像是……被什么凶猛的野兽给吃掉了一样……
等等……
一个骇然的想法在银胄之骑的心中诞生,他猛地抬起头来,忍着浑身的剧痛看向走到近前的付天晴。
那暗金瞳的恶魔正抬起手臂,擦拭着满是鲜血的嘴角。
不……不会吧……
“难道……你嘴上的血,不是你自己吐的,而是你,你吃……吃……”
“嗯,多谢骨婆婆作为我的备用食料,吃活人可比死人有营养多了。”
付天晴神色冰冷,说着骇人的话语。
那尚存一息的老妇人发出咯咯的怪笑来,她仅存的右手拍打着地面:“无妨,无妨,能看到将地脉读取运用的如此纯熟的年轻人,能让我的肢体化为‘他’存续的动力,老婆子我满足的很,满足的很!”
“……”
付天晴无言地看了一眼骨婆婆,而后低头看了一眼银胄之骑,冷冷地说道;“如果你最开始的那一脚踹在我身上,我早就死了——所以我现在也不杀你。好了,现在把你知道的情报都告诉我吧。”
“你……你究竟怎么做到的……那么多权钥……根本不可能……”
“这就是霍姆斯警告过你的,我的能力——只不过有些副作用,短时间内多次使用会让我变得很饿。”
付天晴用大拇指蹭了一下嘴边的血液,用舌头舔舐着,扭头走向了一旁:“我让我朋友们离开也是这个理由……现在我依旧饿得很……快饿疯了,如果她们在这儿,我一定会选择看起来更‘可口’的她们。”
饥饿的魔人在沙子中翻找,最后找出了黑鳞蛇被踹断了的胳膊,拿到嘴边恶狠狠地咬了一口,生撕下了一块血肉。
鲜血迸溅的他满脸,让这少年人的脸看上去格外的狰狞。
银胄之骑隐约感受到了少年人身上的疯狂……
疯子不可怕
可怕的是这个疯子很冷静,可怕的是哪怕是在吃人,他的眼神也依旧不浑浊。
他根本不是个莽子,他从被掐住了脖子那一刻就开始算计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