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,在江风里闻到了一股血腥味,他俩嘴唇都打哆嗦了。
可前面撑杆的船工却见怪不怪,小船飘离后,他仍旧埋头慢悠悠地撑他的竹竿。好像撞过来的船只是河中的垃圾,他用竹竿顶开不让其撞到自己的船就行。
在三楼上的宇文老人和师父李苗到现在都没出来看,也没有说话。他们看不到刚才那些小船上发生了什么事吗?他们看不到小船上被抢了财物?他们看不到有人头都被砍了吗?
令狐晓此时正抓着吴童的胳膊,而吴童也死死地抓着令狐晓的胳膊。
难道这些事都是经常发生的,他们已习以为常了吗?
两人就这么抓着看着前方。前方一片昏暗,已看不见星星点点的灯火,已没有“嗖嗖”顺流下滑的小木船。
江上好像只有他们一条船还在航行。灯笼晃荡着照出一小片亮光,伴随着哗哗的船桨划水声,青花号在黑暗中前行。
“前方来了一堆杂木,小心!”船头的撑杆船工喊道。
令狐晓和吴童寻声看下去,江中飘着一些木头、帆布。船头的船工连忙用竹竿去顶,划桨的船工纷纷递出木浆顶住江中飘着的东西。
令狐晓分明看到江水里泛着红光。不由得一阵恶心。
在船工的共同抵挡下,青花号与那堆杂物错开,继续向前航行。
令狐晓心里翻江倒海,无法平静。
过了许久,令狐晓松开了抓吴童胳膊的手。
他正要转身上三楼,江上传来一声暴喝:“船上的老大,可是宇文前辈?”
声如惊雷,震得两耳嗡嗡的。令狐晓吴童两人吓得都跳起来。
不一会儿,宇文老人瘦长的身影出现在船边栏杆旁,朝前拱手作礼,回道:“老朽在,来人可是郑三标?”
“正是小弟啊!江风吹人冷,孤船惹心慌。小弟饥肠辘辘的,想跟前辈讨碗酒喝,吃个宵夜如何?”
“好啊!”宇文老人回道。
令狐晓这时才看清楚,前方又飘来了一条小船,船上站着一个壮汉,身着短装,威风凛凛的。
这次,青花号船头的船工没有伸出竹竿,而是小船上伸过来一根竹竿,抵在大船上,两船慢慢地靠近。
两船仅有三尺近时,壮汉跳上大船,小船上的竹竿一撑,两船距离拉开,小船顺水飘走。
壮汉径直往三层楼上走。宇文老人下来接他,两人在二层碰面,相互抱拳作礼。
“久仰久仰!”“久仰久仰!”
壮汉只比宇文老人矮一点点,膀粗腰圆,一双手臂上印着盘龙缠绕,甚是唬人。令狐晓和吴童站着不知所措。
宇文老人做了个请的手势,壮汉也不推辞,直接噌蹭蹭地爬上楼。
令狐晓看得疑惑,壮汉怎么看都像是个水匪,而宇文老人待他却如此热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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