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过来,快点醒过来!”
嘴里嚷嚷地叫唤着,方强终于将自己的意识拉回肉体,从那个被他人操纵的精神世界里清醒了过来。他仍然躺在宾馆的床上,而不是待在圣彼得大广场的水池边,先前发生的事,简直就像是一个梦,但他知道,这些都是真实的。
“得快点把事情办完了!否则连能否回家都要成大问题了!”
匆忙穿上衣服,打开行李,取走一些必需的物品之后,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门,来到隔间的门前猛力拍打着陆青的房门。
陆青早巳起床,她和方强一样正在手忙脚乱的整理行李,拿取必须的物品。当她为方强开门时,睑上还敷着睡前涂的厚厚的保养面膜。
“我们没有时间了!”
陆青和方强一样,也都明白时间紧迫。今晚发生的事,只要林琪和里奥回去向他们背后势力报告,两人的行踪很快就将无所遁形。如果不赶快办完事离开这里,等待二人的将是来自欧盟特工无休止的追捕。
莫菲斯特只给了两人八小时的缓冲时间,接下来的八小时里,林琪与里奥不管愿不愿意,他们都得美美地“睡足”八小时。在这八小时内,他们必须尽快地赶到预定的地点,取得克里斯蒂娜和雨兰身上的细胞,然后尽快地离开义大利。
从时间上来说,两人完全来得及办完事离开,但回国之路同样也不好走。一旦林琪向国内报告,陆青这个名人很快就会暴露身份,到时候政府特工顺藤摸瓜,很快就会查出她与左玉妍之间的关系。二人皆明白,一场暴风雨已近在眼前,他们唯一能做的事,就是在有限的时间内,尽可能地做好面对这一切的准备工作。
匆匆忙忙地离开宾馆,叫上了开往目的地的出租车,在车上,陆青立刻在第一时间拨通了左玉妍的电话。
电波穿过半个地球,叮铃铃的铃声将左玉妍从睡梦中惊醒时,这里的时间是早上七点,天才刚蒙蒙亮。陆青和方强都不在,照顾两个小罗莉的任务就暂时落到了她的头上。仿佛是缘分一般,这两个女孩子对谁都是冷冰冰的,惟有面对左玉妍时却表现出极亲热的依赖。今晚她们俩就和左玉妍睡在一张床上,两人一左一右,像蛇一样地缠抱着左玉妍睡得极香,那种亲密无间的影像任谁看了都觉得她们三人是母女关系。
身上仅穿一件睡衣的左玉妍揉揉惺忪的眼睛,小心的从两个小罗莉的肢体纠缠中挣脱出来,生怕惊醒了她们。她怀着不满的眼神瞄了一下液晶荧幕上显示的号码后,脸色不禁一变。这个号码是她和陆青事前约奸的紧急联系用的通讯号码。
飞快地拿起话筒,左玉妍紧张地问道:“一日,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出大事了!一件好事一件坏事!”
左玉妍脸色再变,强自镇定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好事是我们很快就可以拿到想要的东西,要救那两个小家伙也不是问题!坏事是我的身份马上就要暴露了,妍姐你要早做准备,你我的关系,很快就会被小家伙背后的那些人查到。我想最多不会超过两天,就会有人上门找你询问你我之间的事情,你得提早准备!”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能不能说清楚一些!”
左玉妍还想多问,却发现两个小罗莉已经醒了,二人正眨巴着眼睛看着,眼神清澈如水,无比地灵动。
电话那头的陆青急忙地道:“妍姐,你现在得马上离开那里,随便到哪个城市去,装成是商业谈判也好,私人旅游也罢,总之你离龙市越远越好!那两个小家伙也马上送到外地去,虎山那里很快就会变得非常危险了!越快离开那儿越好!”
当陆青和左玉妍通话的时候,方强同样也在打电话通知叶灵与欧阳菲菲赶快做好跑路的准备。豹宫,这时他已经准备放弃了。
在赶往会合地点的路上,方强心里对莫菲斯特真是怨恨到了极点。若不是他,自己又岂会沦落到成为全球通缉犯的地步?
“疯子,他不是神,而是不折不把的疯子,难怪能和那个疯女人那么地投缘!”
被方强称为疯女人的人,当然就是陆青了。
相比方强和陆青慌乱的举止,今天的另一个主角,此刻却对着镜子看似冷静地整理着自己的着装。
()
“镜中的那个女人,就是自己吗?原来我并不是正常的人类,原来我只是作为一件杀人兵器而被制造出来的,原来我从前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有心安排的假象,原来在那些我最尊敬的人眼里,我只是一件有用的工具……”
镜里那张冷艳无比的脸,看似毫无情感,此刻却被一团雾深深笼罩。知道了真相,她虽然还不至于马上意志i朋溃,但心里已处在极度的混乱和迷茫。
“要去见他们吗?这件事万一泄露出去,轻则是受到严厉的处份,重则就是叛国的大罪啊!林琪,她一定会趁机落井下石,再在上面添油加醋地捅我一刀的!”
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很不明智,但雨兰还是决定去做。
“为了证明我是个人!只要是人,只要还有良知,遇上这种事,都应当出手帮他们吧!”
雾慢慢地散去,镜子里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慢慢恢复了昔日的清明。雨兰伸出右手,慢慢地放在自己镜面上自己的肩头,镜中的她,一身黑色的紧身夹克和牛仔裤,犹如皮肤般紧贴在她健美的胴体上,勾勒出玲珑浮凸的曲线。胸前的拉链微微敞开,隐约露出一点雪白深邃的乳沟,领口却高高竖起,完全遮住了修长的脖子和小半截脸蛋,使她平添了一种冶艳而神秘的味道。
她望着镜中的自己,不动声色的从夹克里取出一副墨镜戴上,将清澈的双眸也隐藏了起来,这样她全身都笼罩在了黑色之中,英姿勃勃中又带着几分冶酷的感觉,充满了野性的诱惑力。
对着镜里的自己,她道:“或许,今晚我做的事,会让我付出很大的代价!父亲,从前你那么的疼我,爱我,就是为了让我明白我是个人而不是一件兵器吧?”
雨兰摘下套在右腕上的手表,丢在床上,然后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