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两个结婚的那天举办了隆重的婚礼,婚礼现场,被欺骗了二十年后又遭到抛弃的姜让,一把刀给狗男女都捅了。
姜让猛的睁开了眼睛,是的,她才刚刚捅了那对狗男女,被人指责是霸占程文年的恶毒前妻,程文年和姜未来都是轻伤肯定死不掉,她却意外的跌下高楼摔死了,一睁开眼睛,又回到了二十一岁这年。
姜让知道接下来的事情,她的大哥举着刀冲到程家,程文年制服了大哥扭送派出所判了三年,大哥在牢里出意外没能活着出来,大嫂受不住打击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,她不能,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。
上辈子她是不甘心被程文年欺骗二十年,愤怒之下才选择同归于尽,可是居然重生了,这辈子就让
程文年得偿所愿,早早的跟他的白月光在一起吧!
姜让下了床,摸到床头柜上的镜子,镜子里的女孩一双漂亮至极的盈盈大眼,有人说她是活过来的狐狸精,二十年后这就是妥妥的明星脸,在这个年代却显得不端庄,走在街上也要被骂一声祸水。
姜让扣上镜子,姜家这年穷得叮当响,她爸摔伤了腰,在医院治了一个多月,欠了好多外债,实在没钱都准备拉回来不治了,她妈眼睛不好,后来她才知道这是白内障,其实做个手术就好了,也是因为没钱,硬生生拖到双目失明。
大嫂子体弱做不了重活,家里就靠大哥一个人,这个家这年实在是太穷了,重生后的姜让最紧要的任务就是退婚,然后去赚钱!
她推开门走出去,夺下姜卫民手里的柴刀,“大哥,程家我不嫁了,我现在就过去退婚。”
姜卫民反应不过来,如今爸在县医院里,妈在那边照顾着,还不知道妹子要被退婚的消息,他原本打算跟姓程的拼命也要给妹子讨个公道,妹子却说不嫁了。
在农村,谁管你有没有扯证,只要办过酒席那就算结了婚,妹子这要是回来,以后再想嫁人,在乡亲们眼里就算二婚了,找不到什么好人家的。
“为啥啊,咱们不能便宜了姓程的。”
姜让眼睛一红,她也不想便宜程文年,可是那二十年的日子就像个噩梦,现在梦醒了,她只想离程文年越远越好。
姜让说:“哥,程文年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我,这三年他都没有碰过我。”
每年的假期,程文年回家也都是在卧室打地铺,程文年心心念念的,都是他的白月光而已。
姜卫民在院子里劈了一中午的木材,还没有给心里的怒火劈完,老程家说妹子嫁过去三年都生不了孩子,是妹子有问题,姜家忍气吞声,没想到真相却是程文年那个狗东西压根就没碰过妹子。
夫妻两个一商量,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不好在外面说,王绿梅说:“程文年不爱我们妹子,勉强下去也不会幸福的,不如就让妹子回家,家里是难一点,也不至于缺了妹子一口饭吃,我明天就跟你一起下地干活去。”
姜卫民将柴刀砍在木桩子上,“不嫁就不嫁,我能养活妹子,不叫她受程家的窝囊气。”
这个庄稼汉子,用他仅存的一身蛮力气,尽量护着妹子周全。
夫妻二人要陪着姜让一起进城退婚,姜让怕哥哥压不住火气又走上辈子的老路坐牢,坚持自己一个人回去先说清楚,然后姜卫民再过去拉嫁妆。
姜让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,姜卫民嘴皮子又没有妹妹利索,说不过她,要出门给她借路费,出去转了一圈,借了五块钱回来。
老姜家为了给姜有为治病,已经借遍了亲朋好友,现在村里人都不愿意再借钱,王绿梅知道丈夫这是说了多少好话才又借来五块,去一趟城里五块钱哪儿够呢。
她给鸡窝里正下蛋的母鸡抓了两只,捆上翅膀拿柳条框子装了,让姜让带去城里卖掉换几块钱傍身,姜让没有推辞,她确实打算做生意,此刻家里除了这几只母鸡,也没别的东西能给她卖了。
姜让背上柳条框子,去县城坐中巴车进了城,在城里等公交车的时候她想了很多上辈子的事,公交车一停靠,姜让被人挤上了车,这年还是人工售票,姜让脑子浑浑噩噩,忘记买票的事儿了,售票大姐叫了她好几声都没给她的魂儿叫回来。
公交车上人挤人,最后一个上车的是个特别精神的年轻人,笑起来的时候好看是好看,就是痞气太重,他掏出三毛钱买了两张票,朝后一指,“刚那姑娘,我们一起的。”
售票大姐抬头看这小伙子眉清目秀,撕了两张票据给他,“跟对象吵架了吧,快过去哄哄吧。”
顾青城在拥挤的车厢里一路挤到那姑娘身边,刚才等车的时候他就看这姑娘伤心的不对劲,漂亮的大眼睛空洞的没有神采,上了车也忘记买票,多少年轻的小伙子偷偷看这姑娘,就是没人主动给她补张票。
顾青城捏着两张票根,正犹豫着要不要搭话的时候,姑娘下车了。
鬼使神差的,顾青城也下了车,看到姑娘进了一间破败荒废的杂货铺,这种废弃的屋子里头说不定会有毒虫子,他不放心跟了进去,杂货铺里头也破败的一眼就能看到杂草丛生的后院。
顾青城里里外外都找遍了,就是没找到那姑娘,奇怪,明明看到人进来的,他盯着那两米高的院墙,难道姑娘翻墙出去了?
他蹲在杂货铺对面的大桑树底下,一直到程文年叫他,“顾青城,你蹲这儿干嘛?”
顾青城抬头,去年全基地的比武大会上见过,他拿了第一,程文年拿了第三,听说程文年回来是跟媳妇扯证的,靠,程文年这个弱鸡居然都有媳妇,他还光棍着呢,这世道真不公平。
顾青城看了他一眼,转回头继续盯着杂货铺破败的大门。
“蹲仙女。”如果仙女还回来的话。
程文年忍不住笑出来,随即又惆怅,他这趟回来是退婚的,不过并不顺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