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也有些乱糟糟的,抬来的东西,下人又抬出去,一直到傍晚才清净。
但沈玉蔓转头就将这个事告状到了沈云山跟前。
晚上的时候,一家人吃饭,去了堂厅,全家都在,沈玉芙自然是早早到场,看着沈云山和姚氏携同一双儿女一起出来,着实是瞧着气氛和睦,他们才是真的一家人。
老太太最后才在二叔和二婶的搀扶下出来,沈玉荷与沈玉荞自然也是左右侍奉。
姚氏看在眼里,心里很是痛快。
“吃饭吧。”老太太开口道。
一家人这才开始动筷子。
正吃着饭呢,姚氏睨了眼沈玉芙,故作关心的眼神,好奇的问向沈玉芙,“外头都传言,芙姐儿这婚事,是你自己去退的,这事究竟怎么回事啊,怎么就闹得要退婚了?”
沈玉芙猜到就知道他们要在饭桌上说这事的。
说起这个事,沈云山便不高兴了,还有下午荞儿哭着回来的时候,沈云前就更不满了,看了眼安静的沈玉芙,神色不悦的放下筷子,问道,“你母亲问你话呢,你说说怎么回事,越大越没规矩。”
“父亲,此事事关重大,并非女儿的婚事这么简单,您久不在京中,许多事,女儿过后慢慢与你细说。”沈玉芙温声开口。不紧不慢道。
“能有什么事,不过是女儿家闹脾气,此事老大你也该劝劝她,女儿大了,就是主意大,好好的完成婚事,也省得外人说沈家教女不善。”老太太开口了,冷声呵斥。
沈云山闻言皱眉,心里更对这个女儿不满了。
这次回来,发现这个女儿,真的太厉害了些,主意也大,实在不是好事。
“顾家确实不错,顾礼岩那个孩子,我也喜欢,又是你母亲为你定的婚事,就这样断了,未免草率,此事,若是有什么误会,说开便好,你这样退婚,影响不小,你也该为家中考虑才是。”
沈玉芙抬眼看着沈云山,眼中清冷,语气淡淡的。
“父亲昨日入宫,难道不疑惑为什么几位成年皇子忽然开始物色婚事吗?”
这话一出,除了老太太和二房几个人面色如常,姚氏与沈云山都是心头咯噔一下。
尤其是沈云山,脸色变了变,心思几转,也察觉事情严重性了。
这些话不宜在饭桌上说。
沈云山清了清嗓子,道,“既然如此,退婚的事,容后再议,先吃饭。”
老太太闻言皱眉,却是不肯的,道,“什么容后再议,你别被她巧言令色骗了,退婚这么大的事,你就不管管,让她犯糊涂,将来荷儿和荞儿出门,还如何做人,如何议亲?”
再说,这死丫头想攀高枝,别想,也该让二房的丫头飞上枝头,否则好事全让大房占了,她儿子后半生依靠什么?
沈云山听着母亲提及二房的丫头,丝毫没有考虑他的蔓儿,心里也是不悦。
“母亲,我知道该怎么做,荷儿和荞儿的婚事,自然有二弟做主,若是实在找不到好人家,我也不是不能帮衬一下,至于芙儿的婚事,我有数。”
一番话说出,沈云山态度强势,不许再议此事,老太太不满的砸了筷子在桌子上,脸上写满了不高兴。
“一回来就给你老娘甩脸色,你当了大官,了不起,这个家的事,我做不得你的主了。”
沈云山听完只觉得头大。
母亲为何总是不满意自己,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让她高兴。
姚氏见状,当即起身,笑道,“母亲别气,将军这些年在外头最是惦记的人就是您了,您若是身体好好的,将军自然会看在您的面子上,眷顾几分二弟不是?”
说着,目光扫向沈吴氏,沈吴氏一下子接收到讯息,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。
可不能得罪大房了,老太太是老母亲,大房得供着,他们二房可不能任性。
“母亲,荷儿和荞儿还小,不着急议亲,今儿这是为将军接风,不说扫兴的话。”沈吴氏上前安抚老太太道。
老太太想了想,虽有不悦,但也看得清形势,便重新拿起筷子,开始酝酿情绪,伤感道,“你从小就不跟我亲,小小年纪离家,你不在家的时候,是你弟弟侍奉我,你所得的成就,也有你弟弟一分付出,我老了,原也不指望什么,就希望你帮衬一下你弟弟,他没本事,几个孩子也只能仰赖你这个大伯,多的我也不说了,你心里有数变成了。”
老太太这番软和了的态度,让沈云山心里也有些动容。
母亲打小不疼自己,这事他都知道,后来有了些成就,这才被母亲挂念几分,他八岁起就被送到富贵人家打杂,一身蛮力被人瞧上,送去训练,之后便被送入京城,筛选留下来跟着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。
十多年不曾回家,有了成就才派人去找回亲人,母亲责怪他享福不带着他们,父亲是饿死在了逃荒路上,母亲一直怪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