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祯讲出了利害关系,然而心里还保留着一句话,那就是现下的军队腐败不堪,也就领军将领自己豢养的家丁有点战斗力,其余的根本没办法和建奴野战。
以目前的情况和军队的战斗力死守在锦州、宁远,怕是会像史上一样来个“松锦大战”耗掉大明最后一点元气。
两人听完崇祯的话,心情变得沉重。
他们都是领兵之人,皇帝以上说的问题,他们又岂会不知,只不过是心里那口气在苦苦支撑罢了。
吴阿衡心情沉重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,只得躬身再次表态。
“请陛下放心,只要微臣还有一口气,就绝不会让建奴攻陷锦州、宁远。”
“吴爱卿,朕知道你难以割舍锦州、宁远。”
崇祯无奈了,只得换个说法解释:“吴爱卿,朕让你退守山海关是战略性撤退,不意味着从此放弃锦州、宁远。”
“现在收拳是为了将来更有力的出拳,我大明现在国库空虚,缺粮少饷,所以我们需要蛰伏积蓄力量,而不是一味在关外死守和建奴死耗。”
“待到有了足够的力量在一举收回锦州、宁远,乃至包括努尔干都司在内的整个辽东。”
战略性撤退?
崇祯这话把吴阿衡听得沉默了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孙承宗却是心下骇然,若有所思的捋着胡须,良久才缓声开口:
“陛下之言,老臣细思,深以为然,以我大明现在的情况,确实不宜和建奴争锋相对,当避其锋芒。”
孙承宗说着,转而看向吴阿衡。
“吴大人,我知道你舍不得辽东,若要说在辽东付出的心血,我不比吴大人少。”
“就眼下而言,陛下说的不无道理,而且那种情况极有可能发生。”
“一旦锦州、宁远战败失守,致使建奴直击中原后果将难以想象,到那时你我这样的守边将领,就是断送大明基业的千古罪人。”
孙承宗说到这,像是想到什么哀叹一声。
“唉……,且不说缺粮少饷,就目前而言边军将士畏战者不知几何,在野外若是碰到建奴、鞑子的骑兵还没开打就已怯战。”
“也只能龟缩在城池里,凭借着城墙才能和建奴、鞑子周旋一二,如此这般守下去又有什么意义,倒不如主动撤退,整军再战。”
吴阿衡久在前线,孙承宗说的这些事,他心里比谁都清楚,只是苦于没有办法改变现状。
听了孙承宗的话,吴阿衡莫名有些伤感。
“唉……,孙老大人所言,我何尝不知,可就算让大军退到山海关,还不是一样缺粮少饷。”
崇祯见吴阿衡态度有所转变,随即接过话头:
“吴爱卿放心,大军退守山海关后,且不说运送粮草的路程大大缩短,路上人吃马嚼的消耗必然减少,在关内运粮安全上也将得到保障,不用担心建奴道上劫粮。”
“朕也会督促户部全力保障大军的粮草供给,并且朕会尽快把大军欠响补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