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骆养性你这两面三刀的走狗,你拿了我们东林那么多好处,现在却反过来杀我们,你不得好死,我张捷做鬼也……”
张捷骂街之际,身后刽子手口喷烈酒的消毒程序已然完毕,随即手起刀落。
还不等张捷“也”出口,他的项上人头就从肩膀上滚了下来,鲜血飙起三尺六,无头尸体倒地之时温热的血渍喷得朱纯臣一脸猩红。
“嘿嘿……国公爷感觉如何,想说了么?”骆养性不顾朱纯臣身上的污血提起衣领问道。
朱纯臣却是像被抽离了骨头的软脚虾,任由骆养性摆弄,却始终不发一语。
骆养性也不气馁,就这样拖着朱纯臣每杀一人就问一遍。
可最终朱纯臣还是让他失望了,直至杀完三十个贪官朱纯臣也没开口。
骆养性无奈了,只得咆哮出声:“老东西,你不说是吧,那本座这就送你上路,不过你可别想痛快的死。”
骆养性说着,转而对刽子手吩咐道:“斩刑改凌迟,老子要活活寡了他。”
话毕,骆养性一脸沮丧的回了监斩台。
方正化看着败兴而归的骆养性,忍不住打趣道:
“呵呵……,骆指挥使不愧是北镇抚司的掌头人果真是宽宏大量,刚才那番操作咱家可是开了眼界了。”
忙活半天没有任何收获的骆养性,本就有些懊恼。
现在又被方正化取笑,顿时怒火中烧,只得把怒气宣泄到朱纯臣身上。
是以对着邢台上那道孤零零的身影,身若洪钟的喊道:“行刑。”
被绑在刑架上的朱纯臣听到这两字,并没有觉得害怕,反而勾起嘴角,露出一抹谁也看不懂的笑容。
古往今来刑法有多种,唯有凌迟和腰斩最为残酷。
只因这两种刑法不会马上令犯人至死,尤其是凌迟,据说最多可以剐三千多刀。
就在朱纯臣勾起嘴角的一瞬间,刽子手的小刀也落在了他的手臂上,使得他难以遏制的发出疼痛嚎叫。
先是四肢、紧接着是前胸后背,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,小半个时辰后,朱纯臣的四肢已见白骨,但他却依然没有落气。
又一刻钟后,朱纯臣面目全非,脸上的肉也被刽子手剔了下来。
终于在刽子手剔下一千六百三十六刀时,他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
至此,屹立大明两百多载的成国公府算是真正走到了尽头。
三十一位贪官巨恶一死,便轮到他们的家眷以及九族宗亲,这些人可就没有犯官的待遇了。
都是像赶鸭子一样,一批一批的被推上刑台,刽子手的九环大刀也不再喷烈酒消毒,就这么一茬一茬的砍下去。
一刻钟……两刻钟……半个时辰……一个时辰……
随着滚落的人头越来越多,刽子手的刀早已卷刃,更有的刽子手脱了力被换下刑台休息。
此时的菜市口,满地都是黑压压的人头,无头的尸体堆积成山。
不断有乌黑的血渍从尸山中渗出,在低洼处形成一个个猩红的血坑,场面尤为惊悚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极点的血腥味,叫人闻之欲呕。
菜市口的大片土地已然变成了黑褐色,连泥土也变得粘稠,脚踩在上面便会发出cuacua的粘连声音。
外围观刑的百姓也从最开始的拍手叫好变成了哑口无言,更有甚者脸色煞白、呕吐不止,当场昏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