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听到了关于梵门所发生的一切时,左风的内心有感慨,同时也有同情,更有着几分怜悯。
然而当他继续听下去,对这段故事的后续了解越来越多,他的背脊却是一阵阵发凉,因为他从未像现在这一刻,感觉自已距离某一个巨大的危险,或者说某一个恐怖的漩涡这么近。
甚至左风感觉自已,其实已经落入到漩涡之中,自已可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,成为了这漩涡中的一部分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不断的推动漩涡的运转却不自知。
“这是一场草原人的阴谋?”左风有些艰难地问出了,他现在最为好奇的问题。到了这个时候,左风甚至已经快要忘记,为什么话题会从自已陌生的芥子世界,最终转向了梵门和大草原。
幻空再次陷入了沉默,不知道是因为左风的问题,还是由这个问题让他联想起其他事情。片刻之后幻空这才缓缓的开口,再次向左风传音道。
“我无法肯定大草原,大草原到底有什么样的阴谋和算计。我只能大致判断,这一次极北冰原的变化,应该不是草原人一手策划和推动的,从某一个角度上来看,他们更像是一群参与者。”
“参与者?”左风在回味着幻空用的这个词,同时他也在内心中感到疑惑,难道自已之前所想的一切,全部都是错的。
稍微理了理思绪,左风稍微调整思路重新问道:“大草原人这么多年来,他们是怎样发展起来的,所以靠的是什么?”
相信这个问题,恐怕是对历史感兴趣的任何坤玄大陆人,都会感到疑惑和好奇的。毕竟一个帝国不可能毫无任何预兆的崛起,从无到有必然要有一个过程,并且这绝对是一个漫长的过程。
现如今坤玄大陆上,只知道大草原是由各个小部族组成,他们平时散落在整个大草原,只有金帐发出召唤时,他们才会聚沙成塔,凝聚成一股恐怖的力量。至于平时的草原人,显得那样的不引人注意。
幻空大致明白左风想要问些什么,可是这样的问题涵盖了太多的内容,即便是幻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,因此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左风似乎反应过来,察觉到自已提的问题难以回答,于是他有针对性地问道:“大草原当初不断发展和崛起的过程中,应该也受到过打压,在那种情况下,他们如何能够一步步成长起来。”
这一次幻空倒是几乎没有迟疑,便直接回答道:“他们选择了最简单,同时也是最有效的方式,深入到大草原的腹地深处。”
左风并未继续追问,因为他知道师父会继续解释的,师父幻空的确在稍微停顿后,便继续解释道:“当初将那些孩童悄悄送入到大草原,然后就将他们分散在各个小部族内。虽然近两万孩童,这数量的确不少,但也并不算太多,尤其是散落在从南到北,从东到西如星辰般各个小部族后,就像是砂粒落入沙漠,水滴融入大海一样,很快就没有了痕迹。”
幻空顿了顿继续道;“这些孩童来到大草原后,也显得特别的安分,或者说是顺从地接纳了,他们自身的命运,以及未来要在大草原生存下去的现实。
而夺天山当时也派人悄悄的保护,保证了他们处于相对安全的环境,不被外界的强大势力所打扰。但并不会改变他们的生存环境,草原人要面对的各种状况与问题,他们同样需要面对,这一点属于根本原则。”
左风虽然不是亲历者,但是他可以想象,这应该也属于梵门生存下来的那些孩童,与夺天山之间达成的交易。更准确的一种说法,是梵门在被灭掉之前,他们制定的计划,为的是能够将梵门的火种保存下来。
那些幸存下来的孩童,也许并没有能够自保的能力,也没有与夺天山讨价还价的资格。但是梵门在被毁灭前,()
应该制定过某些计划,并且还准备了一些手段,让夺天山无法拒绝,从而最终选择了帮助梵门延续火种。
“虽然这段过程,宗门相关的典籍并没有太多的记录,可是正因为记录的非常少,那一段时期应该非常平静。”
幻空介绍的十分平淡,仿佛那就是一段不值一提的过往,不过包括幻空自已和左风,其实都能够想到,那段历史对于梵门那些孩童来说,绝不像表面那么平静。
虽然这些孩童当初在梵门,并不能算是娇生惯养,起码也有着那样一座宗门的庇护。如今宗门已经彻底不在,没有谁会为他们遮风挡雨,有的只是一个为了获取利益,没有将他们剿灭的强大宗门。
他们不光要适应全新且恶劣的环境,还要面对夺天山的各种手段,一旦他们失去了价值,那么相信当时的夺天山,也不会好心地继续提供保护,甚至可能立即翻脸将他们给彻底剿灭。
“这段平静的时期,大约持续了五六十年的样子吧,平静了很久的这些梵门孩童,终于又开始了行动。”
听到幻空这番话,左风已经明白,那些所谓的孩童,终于积攒足够的力量,按照多年前梵门没有被毁灭前,制定的计划开始行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