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辞拿了医药箱,放在餐桌上,然后跨坐在季昀礼腿上,认真细致地帮他消毒,上药,轻轻缠上两层纱布。
两个人的手都受了伤,包扎好,看着彼此,会心一笑。
“宝贝,我们回家。”
杨书记从自己女儿和秘书的口中听说了这件事,也预想到季昀礼接下来的举动。内心讲,他是希望坏人得到该有的惩治,可他也知道,如果他出手,那任何形式的惩罚对这些人来说,都算是宽恕。
只有假装不知道,让季昀礼按着自己的计划去安排。也由着他在很多天后,在宁绍嵩清醒的第一时间,把人运送到了燕都。
一行人到机场的时候,杨小姐已经在VIP候机室等着。见到宋辞没事,她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,表情和语气中满是抱歉。
宋辞苦笑:“不关杨小姐的事,我自己的人没管好,丢人丢到你这里了。”
杨小姐没想隐瞒:“这家酒店,实际控制人是我。平时我确实没怎么管,都是交给手底下的人,昨天从中做手脚的人已经找到了,你和季总想怎么处置都行,我可以把人交给你们。”
知道杨小姐的意思,看出她态度的诚恳,不管怎么说,是在她的地盘上出的事。
可季昀礼和宋辞都是讲道理的人,酒店内部的人是该处理,但本质上,这是宋家内部要解决的矛盾,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燕都。
而这里毕竟是滨城,宋辞刚和杨书记谈了整个北省的未来发展合作,打狗还要看主人,面子还是要给的。
“杨小姐,我们今天就回去了,你的人,就自己处理吧。”
也不好再说什么,杨小姐最后表态: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也因着这件事,杨书记主动退让一步,不仅科研中心在滨城有税收减免的政策,整个万丰在北省的未来五年,都可以享受同等的政策,政府还愿意以底价再出让一块土地,供万丰规划使用。
季昀礼和宋辞实际上骨子里是一种人。与生俱来的高傲使然,他们希望以和为贵,处理任何事情是一副洒脱的态度,所以才有了那份自信的松弛感。遇事处变不惊,原则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不是锱铢必较的人,哪怕遇到一些寻衅滋事,也量着事情的轻重,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亲自下场,自降身份的。
但这件事,触了季昀礼的底线。
消息很快传到巴黎,季焱霖淡漠如常,楚茵茵半晌说不出话,没办法把记忆中娴静优雅,与世无争的林宛初与筹谋算计宋辞的人联系到一处。
巴黎还是打了电话过来,问候宋辞的情况。听到季昀礼说,要让他们付出代价。季焱霖也只有在内心叹息,叹息的不是宋华瑾和林家会面临什么,而是心疼这两个孩子。
一个22岁,一个24岁,不就是两个孩子吗?
且不说与这些豪门贵族的公子千金相比,他们就还不如普通人家子女过的安稳舒心,小小年纪,见识的都是家族的恶与人性的丑。为人父母,怎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,他们也早把宋辞当成了季家的孩子。
“万事小心,别逞能,我这张老脸,在燕都,他们还是要卖上几分情面的。”
了解自己的儿子,这件事季昀礼会亲自来,不假手于人。季焱霖只是以父亲的身份告知他的态度,必要的时候,他的身份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支持。
局势逆转,宁绍嵩的家人都在宋凛手上。宋凛约宋华瑾见面,宋华瑾活了五十多年,竟还天真的以为,筹码在自己亲儿子手中,自己就会有谈判的余地。她不知道,是她自己的恶行,一次一次,一点一点,败光了儿子对她的爱,和心存的希望。
楠庭院,并非稀缺到宋华瑾买不起。她喜欢这里,想要,可宋昭和却把这块地送给了宋祺政,宋祺政又送给了宋滔,如今在宋辞名下。宋华瑾争的,是她内心所谓的公平,在宋祺政这一辈,她是唯一的女儿,能力不输几个哥哥和弟弟。都是女儿家,侄女能掌家,为什么她不能?
推开门的时候,让宋华瑾吃惊的是,儿子是真的来和自己谈判的,因为李堰也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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