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堰哥,你还掌握了哪些情况?”
“我一直没机会和刈哥安排的人搭上话,只做了几个暗语。船开过来的路上,他在海上抛了信号器出去,但是无法判断海域有多深,信号能不能传递。”
季昀礼轻轻摇头:“就算可以发出信号,也是相当微弱的,茫茫大海,我们的人要用多少时间才能探寻到,找到这里又得耗费多少精力。”
说着,他又笑了:“那就辛苦我那两个大哥吧,都是他们当哥活该的。”
李堰暗里跟随司刈多年,这些关系网他算是门儿清,但还得当面确认一下:“你是说季廷东和战念北?”
季昀礼点点头,然后说道:“归根结底,我们两个还得指望自己。既然林宛初有心扣着我们,那就把伤快点儿养好。这儿是座孤岛,物资就会匮乏,这么多人总不能饿死,至少一两个月都会有船过来。既然有人能来,那就是机会,一个月不行就等下个月。”
“这点我跟你想到了一处,这里上上下下加起来可能有四五十个人。刈哥的人我会尽早搭上话,我们三个合力,能离开的机会还是有。”
两人交换了信息,合计了会儿,李堰回到自己病房,季昀礼也有些乏了,护士进来帮他用棉签在嘴唇上蘸了点儿水,保持人不会过于干燥口渴。还不能进食,输着营养液,季昀礼闭上眼睛,又睡了会儿。
夕阳照进来的时候,季昀礼恍惚间觉得身边有人。睁眼看见林宛初一身白色套裙,丝质的材料随着轻柔的海风飘动,她正以无比深情的目光看着季昀礼。
“医生说,你身体条件好,恢复的快,后天应该可以逐渐增加流食了。”
季昀礼没有应这句话,而是问道:“我的佛珠呢?”
“什么佛珠?我从未见你哪里有什么佛珠。”
季昀礼醒来没多久就想起一直戴在腕间的佛珠,和李堰说话的时候,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。他确定不会在降落的过程中遗失,纵使林宛初表现的再无辜,他也笃定佛珠就在林宛初手上。
“林宛初,我没那么多耐心和好脾气,佛珠还给我。”
林宛初就算不够了解季昀礼,也知道这事儿和他周旋不了,索性就摊牌:“好吧,我跟你实话说,我嫉妒宋辞,见不得你的佛珠上刻着你们两个的名字,所以,被我取下来,扔进大海了。不可能找的回来。”
季昀礼侧头看着她:“林宛初,在哪个位置扔下去,就跳下去捞。如果你现在去不了,只要有一天我能动,就拉着你一起跳,找不到就别上来。你知道我一定能做到!”
“季昀礼!就算在这种情况下,你也不能对我服一次软吗?哪怕你好好跟我说几句话,都不行吗?这座岛你走不出去,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宋辞了,你要那串佛珠什么用?留个念想吗?”
“明天我要见到佛珠。”
季昀礼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话,便闭上眼睛,不想再看到林宛初这张脸。哪怕在这种境况之下,他也做不到对她用轻言细语的诱哄来获得所谓的信任和自由,本就让他提不起兴趣的一个人,过去的种种都不会磨灭,和她相处在同一个空间,只会让季昀礼出现生理性不适。
现在的林宛初,变得像精神分裂一般,随时在柔情似水和狰狞咆哮间无缝切换。她每每想如同过去一样,用温婉的外衣包裹自己,获得季昀礼对她的青睐,可面对季昀礼的冰冷无情,她又难免失控导致歇斯底里。
但想到今后的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他们都会生活在这里,朝夕面对,她又能接受季昀礼这样的态度,在她看来,这些似乎都是暂时的,和漫长的人生岁月相比,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