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说话,这口气,这表情,真的如那颜郡公一样。
含阴带阳,有煌煌正气,也有让人不可捉摸的阴鸷。
她这要拉着太子过去,柴家今后也别做人了,皇帝非撕了他们不可。
小儿成了皇帝一个辈分的,这不是找死么。
“不敢,不敢,小的怎么敢。
那是二郎口不择言说错了话,真要以辈分来论处,就是扒了奴的皮,奴也不敢啊!”
“不敢?那柴令武怎么不亲自来见本宫,派你这一老奴来打感情牌,这就是他认错的态度么?”
“请公主允许奴自戕谢罪!”
晋阳闻言冷哼一声:
“本宫大喜之日将至,就不做大煞风景之事,留下你的命。
滚回去,告诉我七姐,此事作罢,让姐夫多读点书!”
“喏!”
柴家老仆砰砰的磕头,起身退着离去。
一直走到街角,柴家的仆役涌出。
棉被,火炉,热姜茶,把刚才的老仆包裹的严严实实……
老仆被一群仆役抬上了马车。
巨大的马车里,一群婢女开始手忙脚乱的帮这位柴家老人揉捏活血。
刚才在晋阳面前还唯唯诺诺的老仆。
在上了马车之后突然就变得气度不凡。
作为跟着平阳昭公主活到至今的老仆,在柴府的地位仅次于两位郎君。
仅有的一位还活着的老家臣。
他自然有傲气的地位。
虽为仆,但没有人敢把他当作仆。
抿了一口姜茶,老仆轻轻叹了口气:“回家。”
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如光润的瓷器有了裂缝。
虽然若有若无的看不见。
但时间一久,这裂缝就会越来越大。
他也想不清楚,二郎为什么要那么做。
“大管家,事情结束了么?”
“算是结束了,其实最好的法子是巴陵公主来。
可惜她抹不开面子,觉得向自己的妹妹道歉有些张不开嘴。”
“唉!”
“唉!”
大管家长叹一口气,低声道:
“晋阳公主最后还是看在平阳昭公主的面子揭过这个事情。
可斯人已去,面子总归有不管用的那一天。
真到了那一天,又将如何自处呢?”
指望着太子会如当今陛下一般照拂柴家?
“大管家,小郎君做的事情很过分?”
大管家长叹了一口气:“二郎这次是真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