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师古微微叹了口气,把笔交给了一旁的褚遂良。
他揉了揉额头,发现颜白还是需要跪祠堂,重新学习“含章可贞”这四字为何意。
长孙顺德听着颜白的话摇头轻笑,黄口小儿就是黄口小儿,如此手段也能配称得上才智?
李二似乎信了,闻言默默地盘算了下,摇摇头:“钱财不能走户部,户部钱财事关天下百姓苍生,所以只能走内务府。
而且内务府这边最多只能给你二百万,但朕要的是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,不是模棱两可地可能解决。”
颜白看了一眼长孙顺德,他觉得不坑这老货一下今晚回去睡不着,可是用什么招呢?
挖粪坑的不好用了,主要是现在他们都学精了,府邸周围的地儿都盖了屋舍,低廉的价格租给了外来求学的学子。
这一下颜白没招了。
断水吧,水渠是连贯的,断一个全都得断,而且这么做不够光明正大,容易被人指着鼻子骂。
长孙顺德看着颜白,他觉得这次一定要把这个嚣张的小子坑死,于是他看着李二,豪气道:“长孙家虽然没钱,但知道与国同休。
陛下内务府都给了钱,那我这个做臣的也要出一份力,我也紧跟陛下,我愿意捐十万钱,祝颜墨色解决蝗虫问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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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绩和李孝恭对视一眼,偷偷地比划了下手势,河间郡王走出朝列,拱手出声道:“之前修水渠一事儿,让臣在百姓口中有了善名,每次出行都有老者向我遥遥施礼,本是无心之举,心中着实有愧。
既然薛国公有心,此次臣愿意拿出二十万钱,助颜县令一臂之力。”
颜白愣住了,他只想坑长孙顺德,没想到他自己已经把坑挖好了,而且已经躺进去了,躺进去了不算,还对颜白不断地招手。
好像是在说愣着干嘛,赶紧填土啊,等着埋呢,墨迹什么呢?
可河间郡王您老凑什么热闹啊。
唉,要命了啊!
李孝恭说起了旧事儿,一下子就让大家回想到了修水渠时候的那块碑文,那时候花钱虽然不情不愿的,但是之后的收获却是让人舒坦,不但进了县志,而且还博得了善名,成了城中百姓教子的正面例子。
河间郡王微微有些得意,要不在那时候博得些许的名声,没有骄矜的自以为是,元日的时候还不得被颜家老爷子给说死。
可今儿他就不开心了,你薛国公要把这个事儿坐实落在人家颜墨色头上,你非要提捐钱干嘛?
这是朝堂,朝堂啊,你都做了,我们这些不得跟着做?
河间郡王家有钱,那是人家家世摆在那儿,人家不缺这个钱,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痛不痒。
可对其他人来说,这就跟强迫捐钱是一样的,自己不但给钱,还得笑着给钱,众臣子心里还是先往死里骂颜白,然后往死里骂长孙顺德,最后笑着对陛下说自己愿意捐多少钱。
众臣心都在滴血啊,哪有人嫌自己家的钱多啊,有这个钱买什么不好,非要捐出去?
于是众人纷纷开口,一万两万的有,七万八万的也有,十万的少有,有也是国公之流。
长孙顺德笑眯眯的看着颜白,长孙无忌实在有些受不了自己这个愚蠢至极的叔叔,内务府出钱,那就是陛下出钱,这个事儿做得好不好都是陛下和颜白的事情,户部真的没钱吗?
真要没钱一个以工代赈不就解决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