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就不客套了。”
黄老得到肯定,满心欢喜,竟催促起客人:“如此,你们先回去吧。画卷虽已揭开,但也需重新装裱。否则,保护液一干,画纸将受损。”
“后续还需多道工序,至少一两日才能完成装裱。”黄老挥手示意:“留下联系方式,装裱完毕即刻告知你。”
这算不算得陇望蜀呢?
此刻,无论是墨竹图主人林之,还是黄老挚友杨老,都不禁苦笑,随后依言退出工作室,向外行去。
杨老边走边解释:“小兄弟莫见怪,他就是这般性子,一旦投入工作,便全然沉浸其中。如今还算好些,以前可是废寝忘食,昼夜不分。”
“这恰恰证明黄老的专注,才造就今日成就。”林之微笑道,深知任何领域有所建树之人,必在某一方面执着。不论黄老装裱书画,还是杨老~~雕琢木材,想必同样心无旁骛。
“你理解就好。”杨老含笑点头。
接着,众人在厅中稍作停留,品了两盏茶,待天色渐暗,方才各自散去。
回酒店的路上,林之无奈笑道:“看来拜访德叔好友的事,只能留待明日了。”
“无妨,反正我明日还会继续在古董集市寻觅。”俞飞白握拳道:“我不信偌大集市,就找不到其他珍宝。”
“帅哥,电话响了……”
林之正欲宽慰俞飞白,忽闻他手机响起的独特铃声,顿时噤声。
俞飞白抽出魔法通讯器,一看闪烁的标识,便皱起眉头:“是唐青花那个小子,这个时候来电,恐怕没安好心。”
虽然如此,俞飞白还是接通了通话。随即,一道声音穿透魔法器:“嘿,是狼毫兄吗!”
一般而言,魔法通讯的私密性不容侵犯,林之也没打算偷听。
然而,俞飞白手中的魔晶通讯器品质卓越,再加上两人共乘一辆法师马车的后厢,封闭的空间里,想不听都难。
狼毫兄……
一瞬间,林之忍俊不禁。稍加思索,他就明白这是俞飞白的绰号。毕竟,“飞白”在魔法书法中代表飞白体,引申开来便是狼毫笔的象征。
坐在身旁的俞飞白自然看到了林之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,顿时火冒三丈,咬牙切齿地反击:“唐青花,我都说了不许叫绰号。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,否则别怪我撕破脸,亲自去四十九域找你算账。”
“你也一样在叫……”
短暂的静默后,对方的声音陡然提高,大声道:“你也故意的,我已经提醒过你了,发音要准确,是唐清华,水木清华的清华,不是瓷器的青花。”
“知道了,清……华……”
俞飞白的语气忽高忽低,拖长的尾音在车厢内回荡。
“这混蛋!”
唐清华咕哝了一句,不满地说:“懒得跟你计较了,听说你的朋友得到了文同大师的墨竹真迹,是不是真的?”
俞飞白没有回答,反问道:“这件事是你那位姓赵的手下告诉你的吧?”
“没错,是赵谦。”唐清华承认:“他说得神乎其神,说什么画中有画,还有秘藏的装裱,让我半信半疑,所以直接向你求证。”
“无利不破晓。”俞飞白嘲笑道:“刚离开黄老的居所十分钟,就急着给我打电话,不只是求证这么简单吧。”
“呵呵,你猜对了。”
唐清华笑道:“如果真有这样的事,你能不能说服你的朋友,把墨竹图交给我们的雅正轩拍卖行。当然,我们会保证他不吃亏,拍卖佣金全免,甚至会考虑支付一笔授权费。”
可以听出,这位唐家少爷并非商场老手。哪有人谈判时会毫无保留地亮出底牌。但这同时也表明,他与俞飞白关系亲密,不介意透露实情。
并未意识到林之就在一旁,唐清华接着问:“对了,你的那位朋友,我认识吗?赵谦在电话里讲得含糊不清,我还不知道你的朋友是谁呢。”
“你当然认识,而且你们还有过交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