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,无论是主宰还是军区统帅,都是在大界交替之后,才相继来到蜀地任职。尤其是蜀地军区统帅的职位,非一般人能胜任。如同古老的传言,唯有深得主宰信赖者,方能担此重任。
然而,他们刚上任不久,屁股还没坐热,便发生了此事。难免会让人猜测,是否有人不满余守中的接任,暗中设局,意图给他一个下马威。
再深入想,余守中是由最上层直接任命的军区统帅,若有人阻碍他,是否意味着地方打算违抗上令,间接向最上层示威呢?
好吧,郑仪承认,这只是他在自我恐慌。但近年来,蜀地中发生的天灾人祸太多,让他不得不谨慎行事。
毕竟,军队的特殊性质注定了事情的复杂性和解决的困难性。即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,处理不当,也可能演变成灾难。
况且,听大法师朱的意思,此事似乎是临邙那边理亏。想到主宰也是新近上任,尚未展现权威,郑仪心中便有种不安。他觉得,自己正值壮年,还能为民众服务十几年,不愿这么快就退居二线颐养天年。
当然,前提是妥善解决眼前之事,以免主宰的怒火烧及自身。
“否则,你们也别想安稳度日。”
想到这,郑仪面露怒色,咬牙切齿道:“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煽动了这股邪风,惹了蜂巢,我一定饶不了他。”
身旁,司机和小孙对郑仪的失态略感惊讶。然而,作为领导的随行人员,他们明白何时该提问,何时该装聋作哑。
“不能让我独自承受这口黑锅。”稍后,郑仪平复心情,立刻吩咐:“小孙,联系市长,让他也来一趟。”
不久,席平收到了消息,心中疑惑不解,不清楚郑仪叫自己去分局有何事要办
然而,袭平深知,他们所在的境界绝不会容许戏谑之举,郑仪绝不会无端地让他踏上这一程。
“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袭平思绪万千,无法揣摩。
即便疑惑重重,袭平仍踏上了行程。在驾驭魔力马车的巫师引领下,他迅速抵达了执法殿。刚踏入殿门,袭平惊讶地发现,整个殿堂空无一人。而邀请他的郑仪正立于门口的石阶之上,仿佛专为此等候。
“绝非寻常之事。”袭平心中明了,连忙下车,远远地喊道:“大人。”
“城主,您来了。”
郑仪点头,眉头紧锁:“这执法殿不知为何,在值勤时刻竟无人踪。这是对职责的严重疏忽,是对法纪的亵渎。”
“嗯……。”
袭平含糊应答,未加评论,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此事可能与他有关。可能是他之前的命令导致执法殿众人外出搜寻失踪之人。
当然,袭平并未直言,而是反问:“大人,您唤我来,是否事态严重?”
“没错,极为严重。”郑仪叹了口气,直言不讳:“大主宰刚刚来电,说俞将军的独子被拘留在这里。”
“什么!”
袭平一震,他的洞察力并不弱,自然能推测出哪一级别的将军能让大主宰亲自治裁。同时,他在心底暗自责备,大主宰联络郑仪,郑仪却找上他,明显是要他一同承担这滩浑水。
“城主,此事之后再议。”郑仪寓意深长地说:“若此事不能妥善解决,恐怕我们日后都难有安宁。”
袭平闻言,立刻警觉。实则,无需郑仪拉扯,他早已身陷其中。更何况,他作为临邓的最高执政者,所肩负的责任或许比郑仪更重。
见袭平领悟,郑仪略感欣慰。至少,现在责任有了共担之人,压力也随之减轻。
“大人,城主……”
就在这时,执法殿主颤抖着声音,疾步跑来。刚才接到小孙的通报,他还以为是哪个顽童的恶作剧。未曾料到,不仅是郑仪,袭平也在此地。
然而,兴奋过后,执法殿主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。
眼前这二人,可是一殿之首和二殿之尊。未经预先告知,没有文书传达,更不是因重大功绩或案件。毫无预兆地一同出现,要么是天大的喜讯,要么是灾难性的噩耗。
执法殿主小跑而来,望见郑仪和袭平严峻的神色,心头一紧,立即明白这恐怕是后者。
见执法殿主慌乱无措,郑仪懒得解释,直接以指令的口吻下令:“被你们扣留的人在何处?立刻带我们去。”
“什么?”执法殿主迷茫不已,完全摸不清头绪……
"还能有什么,立刻释放那些被囚禁的生灵吧。"郑仪瞪圆了眼睛,愤怒犹如烈焰,仿佛能将警局局长吞噬。若非这群人闯下大祸,他何需如此忧心忡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