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辉毫不掩饰的怀疑让林之心中憋闷,却又无法发作。
然而,俞飞白却不顾忌这些,直截了当地皱眉道:"冯先生,我们好心帮冯老找回失物,你不道谢也就罢了,何必像防贼一般对我们。难怪如今行善之人越来越少,大概就是被你们这样的疑心病消磨掉了热情。"
听到俞飞白的话,冯辉略感尴尬,但并未消除他的疑虑。
就在此刻,冯老在激动中渐渐恢复平静,不满地说道:"老三,你是最多疑的一个,在我们几兄妹中。我觉得你应该申请调动职务,免得成天疑神疑鬼,看什么都不顺眼。"
"父亲,我只是随便问问。"冯辉无可奈何地回答。
毕竟,此事太过巧合,画作失窃仅两天,林之就巧遇销赃的盗贼,将其带回。整个事件怎么看,都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迷局……
冯辉在边境守卫者之中,每日对抗着各色诡异的走私者,这些狡猾之徒变换无穷,施展各种手段,金银、诱惑、亲情、友情,无所不用其极,使人防不胜防。
冯辉的几位伙伴,清正廉洁,不贪财色,却因亲情的羁绊而陷入困境。前人的教训使冯辉不得不多加谨慎,以防同样的命运降临到自己的家族。
林之并不洞察冯辉的心思,也不愿探究,毕竟他并无愧疚,所以他镇定地宣告:“那两个愚蠢的盗贼已被我和飞白的朋友制伏,现正等候在外,随时准备交予当地的执法者审问。”
“窃贼落入法网,再好不过了。”冯老的喜悦难以掩饰,他欣然言道:“老三,你听见了吗?快去通知那些守护者,让他们带人走。”
“嗯……”
冯辉微怔,觉得事态超出预期。照他的推断,若这是一场精心布局,那么盗贼不该这么轻易被捕。否则,这场戏便无法继续演下去,稍一质询就可能暴露。
“难道连替罪的傀儡都已安排妥当了?”冯辉满心疑惑,示意助手联络负责调查失窃案的侦查者许毅。
一旁,冯老未关心冯辉的猜测,画作失而复得,他那憔悴的面容也随之舒展开来,恢复了些许健康的红润。
接着,冯老艰难地从床上起身,握紧林之的手,激动地说:“林之,太感激你了。如果没有你找回这画,恐怕我至死都无法原谅自己。”
“冯老,您千万别这么说,这是我应尽的责任。”林之笑着回应:“再说,我反而该先感谢您。前几天我和飞白在临邛遇到了麻烦,多亏冯老从中斡旋,我们才安然脱困……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冯辉闻言,似有所悟,认为林之是在报答恩情,才归还了画作。
然而,他又猜错了。
此时,冯老摇头道:“林之,别想糊弄我。你们平安无事与我无关。袭平告诉我,此事根本无需他插手,更轮不到他出手,你们自己就能解决。而且,还多亏了你们,他获得了不少好处,让我代他向你们致谢呢。”
“咦!”
冯辉惊讶不已。袭平的身份他再清楚不过,父亲的门生,临邛的二号人物。四十多岁便执掌一方,只要不犯大错,或许在未来十几年内有望成为地方的主宰者。
这样的大人物,竟然说得益于林之而得到好处?
冯辉一时感到眩晕。
“老三,过来,我正式介绍你们认识一下。”
冯老面色严肃地瞥了冯辉一眼,然后缓缓开口:“林之你已经认识了,这位是他的挚友俞飞白。如果你知道飞白朋友的真实身份,就不会有这么多疑虑了。”
"这位年轻的旅者是何方神圣?"冯辉低语,隐约感到俞飞白的来历非同寻常,否则冯老也不会如此慎重其事。
"俞将军的嫡孙。"冯老平静地回应:"他所处的地位,又怎会将一幅普通的画卷放在眼中?所以我才说,你的疑虑实在过于天真了。"
"俞将军"
冯辉一怔,旋即明白了过来,脸上写满了震惊。
"冯老,什么公子少爷的称呼,我不喜欢听。就如同我父亲,向人介绍我时,总是自称犬子,更显得刺耳。"俞飞白摆手道:"所以,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,无需那些客套的称呼,免得我心中不自在。"
"说得对,冯老您可是他的祖辈,无需对他客气。"林之笑道。
"好吧,那我就僭越了"冯老含笑点头,谈笑声中,十几分钟后,任老与丁洋等人闻讯匆匆赶到。
"冯老弟,画卷真的找回来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