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因为某个政策,丢掉的孩子更多了,医院旁边的河里,几乎都是乱葬岗。
岳川所在的村外也有。
大人们总会用粗暴的语言和有力的巴掌,告诫孩子们远离那片儿。
小孩子们上学都绕着走,不敢靠近。
重男轻女,几乎是农业社会的通病。
但是换个角度。
如果开盲盒的时候,有一半概率是你喜欢的,一半概率是你不喜欢的。
而且可以用两个你不喜欢的玩偶,兑换一次重新抽盲盒的机会。
你会怎么做?
繁衍跟开盲盒类似。
只是繁衍没有“兑换”的机制。
抽到自己不喜欢的,只能丢弃。
岳川找到第一个乱葬岗的时候,几只野狗模样的东西正在那里刨食。
它们警觉地抖了抖耳朵,寻觅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,只能继续低头刨食。
岳川也看了一圈,地上基本没什么囫囵的尸骸了。
只能继续游荡。
就这样,岳川漫无目的的游荡了三个月。
终于,他听到一声啼哭。
深更半夜、荒郊野岭,婴儿的啼哭就像鬼叫一样。
可听在岳川耳中,胜似天籁。
“还活着!”
“虽然快死了!”
“不过有一口气就行!”
这孩子没有被赤条条的丢外面,而是给包了一块破布。
当然,看那布上斑斑的血迹,估计也不是什么善心,纯粹是一起当垃圾丢了。
可是这一刻,岳川感谢起破布。
要不然,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。
控制一团土壤化作泥人。
泥人轻柔地抱着婴孩。
有破布阻挡,婴孩并没有继续哭闹,反而沉沉睡去。
也许是山路上的颠簸,又让小家伙想起了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,她竟然还无声的梦笑。
一道浑身泛着血光的身影缓缓出现。
“叔父,此间有事,为何不早早唤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