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亲王神情一滞,随后又压下心里的怀疑,打趣着说:“本王都快被人对穿,吓都吓死了,还有什么满不满意的。”
沈昭语气很平静,声音却带着十足的冷漠和疏离:“您和崔颢早就算到会有人来捣乱,所以今天特意设下陷阱,打算瓮中捉鳖,对吧?”
越亲王这才收起了笑脸,严肃问道:“这些都是崔颢告诉你的?”
沈昭转头看向沉睡中的崔颢,淡淡说道:“崔颢若是知道您全部的计划,必然不会将刺客引到我们这边。您故意减少了水榭内的侍卫,还让宝庆公主陷入危险,就是为了把事闹大。但您没想到的是,对方竟还留了弓箭手这个后手,险些真的伤到您,我说得对吗?”
越亲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孩,没想到她会观察的这样细,但还是坦然问道:“你是怎么发现的?”
沈昭直视他的眼睛,眼眸平静如水,字句清晰地说:“从我们在花园里遇到独自玩耍的小小,她天真烂漫,却只对叶晟感兴趣,那时候我就觉得不对。小小口口声声说要给爹爹找女婿,想必女婿的标准,都是您根据叶晟量身打造的吧?”
越亲王对她的话十分感兴趣,拿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,继续问道:“那你说说,我为什么想要叶晟做我女婿呢?”
“臣女记得,举凡皇亲国戚设宴,外来人员都要搜身,这些乐师能把刀剑藏在乐器里,想必也是您默许的。京卫的事雷声大雨点小,应当是牵扯上了皇子,所以才潦草结案。陛下让您接手京卫,一方面是对您信任,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您的选择。这些死士想置您于死地,我猜您的选择应该是让一些人不满意了吧?”
“本王问你,你觉得今天的事是谁的手笔?”
沈昭摇了摇头,“这个我猜不准。众所周知,方文宣是五皇子的人,五皇子和六皇子又是一母同胞,您接手京卫,就是断了两位皇子和敬嫔的财路。但敬嫔母家是皇商,向来只对敛财感兴趣,我觉得不像能豢养这么多的死士。”
“是大皇子。”昏睡中的崔颢突然发出声音。
沈昭和越亲王都惊奇地看向他。
“你醒了?”沈昭一脸惊喜。
崔颢先是侧头冲着坐在床沿的沈昭笑了笑,而后又抬眼看向越亲王,虚弱地说:“我看到死士之间打手势用的是军队中暗语,这些皇子中,只有大皇子背后的薛家掌兵权,应当是他无疑。”
越亲王这才低头笑了笑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“本王手握京中重兵,那些皇子大多私下都找过本王,只有大皇子撂了狠话,想来崔颢猜的没错。”
他从椅子上站起来,走到床边低头对崔颢说:“今日之事,本王欠你一条命,以后绝对不会再把你牵扯进朱家的事里。本王还有很多事要处理,你们聊吧,我走了。”
说完,越亲王便转身离开了房间,留下沈昭和崔颢两人。
沈昭默默说道:“皇家还真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。”
崔颢却眉眼带笑地看向沈昭,声音温柔的仿佛能将人融化:“阿昭,你知不知道,只有妻子才能坐在男人的床上?”
这话让沈昭一愣,顿时满脸通红,猛地从床沿站了起来。
这人怎么醒了就不安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