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吃饱了吧!”大妞耐心地等到梁川吃完,问道。
“吃饱了,说吧你们想学什么?"
做表姐的其实心里有很多问题,她虽然出身富庶,家里不愁吃穿,但是家教很严,家里平日都不怎么让她抛头露面,偏偏她最恨自己是女儿身,最不服气那些没用的男子,常常想着男儿能做的事他一个女儿家也做得来,家里经营买卖,她就替她老父亲在外面张罗着,碰上新鲜的事物,也是想多了解一下。
赶巧表姐郑玉芝两个人凑到了一起。平日里父亲管得严,除了帮忙的时候,没得出来玩。两人一出来就要玩得尽兴,姑丈是举人,见多识广,经常跟表妹讲一些才子佳人的奇闻逸事,每次都让她听得出神,只可惜自己家在乡下,又没有什么像样的文化环境,前人的诗书她也读过不少,今天却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词曲表演方式,让她耳目一新,听表妹说她也没从听过这样的唱法。
“你今天在集市里唱的曲子是你自己写的吗?词能不能抄一遍给我,再教我一下怎么唱这个曲子。”大妞充满了期待。
“这个嘛。。”梁川立即做出一副很为难的神情,就像是要在他身上割肉一样。
大妞一看到梁川这个为难的神情,不由得紧张起来,生怕梁川不答应,“我们也不会白要你的曲子,你说个价钱我们跟你买就是了。”
“唉,艺术这么高雅的东西怎么能用钱买呢,你们有听过大诗人李白卖别人诗的吗,这是对作品的侮辱啊!”梁川叹息道。
李白三岁小孩都知道,就你还跟李白相提并论?提鞋还不够格吧。
蔡管家心里暗笑,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,怀里揣着只死耗子在这里冒充打猎的,也就骗骗小姑娘,小姐平时做习卖都是别人巴结老爷罩着,难缠的对手还是极少碰得上,今天儿怎么碰上了这么个小鬼,这套路耍得挺不错的,还懂得坐地起价。
连郑玉芝也跟着腹诽,但这个表姐还是十分耐心的,嘴里还是不停地说着好话,想让梁川松口,“我们真的是希望你能指点一下,我们给你钱。”说完就往腰袋子里准备拿钱。
来了来了,她带着钱来了!
梁川一看都到谈价格的环节了,也就不拐弯了,“这样吧,这曲子每首都是我日夜苦思冥想所创,耗费了我大量的精力,营养费你们就给个五千文钱吧,至于其他的我就不跟你们计较啦!”
多少?五千?管事是个社会人,平日什么没见过,什么狗屁破曲子要五千文钱,那就是五贯钱啊,现在市面上普通人家的口粮大米一斗也就80文钱左右,这够买几百斤大米了,再有钱也不能被这小子坑了,花这个冤枉钱啊。
“你不是说笑,就你个烂曲子天天上下亭楼去卖唱,我看你几时能卖到五千文!也不看看你自己那个样子,配吗?”蔡管事的有点憋不住了,碰上的都是什么人啊!
两个姑娘听到这个数也都傻了,这饿死鬼穷疯了吧,狮子大开口啊,最主要的是,她们身上根本就没带这么多钱啊,五贯钱对她们两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,问题是那么一大串的铜钱哪个姑娘会放在裤档上腰胯间,裤子不得被扯下来?
林艺娘也愣住了,多少?五千文!五千文长什么样的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啊。三哥什么情况,现在说出来的话口气都这么大。
大妞也生气了,等了这么久就算了,原以为花点钱就能成交,没想到这瘸子这么没诚意,“你狮子大开口!你趁火打劫!你有辱斯文!你离谱!你。。”
梁川咬定不松口,道:“我这哪里离谱了,我这里哪有辱斯文了,这是文学作品,要是这文学作品随便卖了你们一个两三百文的贱价,那才是真的有辱斯文呢!要是不想买你们也可以自己去创作一曲啊,谁强迫你们非要买我的歌了,趁哪里的火打劫谁了?”
梁川这嘴可不是一般的厉害,这是经过无数群众考验脱颖而出的嘴,群众工作是那么好做的吗?连快咽气的老太婆都能说得回光返照,要跳楼的汉子说得泪流满面,得过锦旗受过嘉奖的嘴,两个小姑娘哪里是他的对手!
蔡管事有点看不下去了,“小姐天色很晚了,再不回去老爷要担心了。”
大妞心有不甘,道:“不知你怎么称呼?”
“梁川!”
大妞道:“我知道了。我们走。”郑玉芝白了梁川一眼:“哼!”
“慢走不送!下次来这斯文的价格可就更高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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