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——
纪盛年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这事该怎么做他还是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。
董莉现在瘫痪了,成为植物人了,那纪盛年能商量的无非就是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了。
后来纪盛年也没再说什么,他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。
*
颜子期和纪航成的结婚的事因为绵绵的事被搁置了下来,这时候,他们谁也没有心思再去说这件事了。
颜子期甚至为了躲避纪航成,住到了言彬那里。
“你要躲到什么时候。”
“这一个星期,他可是每天晚上都守在这里。”
言彬松开窗帘,视线从楼下那辆黑色轿车上面移到了颜子期的脸上。
“不知道,能躲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,我现在好乱。”
颜子期抱着一个公仔娃娃窝在沙发上,她没有化妆,清丽的素颜看上去难掩憔悴。
“乱,就要去解决,是分是合都要拿出一个解决的办法,如果你想继续和纪航成在一起,你就得接受陆绾那个孩子的存在,如果你没有办法说服自己,那就早分早解脱。”
言彬从来都是一个做事果断的人,他真见不得颜子期这样优柔寡断。
“。。。”
见颜子期半天不说话,言彬浅叹一口气来到她身旁的位置坐下,伸手将公仔从她手里抽出,“我问你,现在如果让你接受那个孩子是不是很难。”
“嗯,是。”
颜子期不否认,绵绵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扎在肉里的刺,看着无害,但是每每触碰起来,就会疼的难受。
“好,那放弃纪航成和接受孩子,你觉得哪个难?”
“。。。”
颜子期想了很久,她觉得还是前者更难,但是不分手,就意味着她要去接受绵绵的存在。
“言彬,你说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?我是做错了什么,老天爷要这么惩罚我啊。”
颜子期把头靠在言彬的肩膀上,眼泪就这么顺着眼角一滴一滴落下。
言彬并没有忙着去安慰她,他只是很理智地说了一番话,“人生来就是受苦的,不一定要做错什么,你说绵绵她做错了什么?她才四岁,她能做错什么,结果就要面对病魔的折磨。好,再说,纪航成,他已经浪子回头了,话是说的很好听,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,可是改了又怎样,该有的惩罚还不是降临到了他的头上。再说你,你错了吗?可能是错了,你不该爱上纪航成,但是如果换一种活法,你遇见了别人,难道就没有这些糟心的事吗?我告诉你,照样有,所以,人活着就是要做好随时被命运吊打的可能,管他贫穷富贵,男女老少,逃不掉,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次困境来临时,去直面,去解决。”
话真的就是这个理啊,是这样,命运磋磨这事它说来就来,来的还是那么的措不及防。
“那我该怎么办?”
“凉拌!”
言彬起身,颜子期一个不稳,倒在沙发软垫上,她刚想抱怨,就见他朝着大门走去,然后拉开门说道:“你是成年人,逃避不是问题,你不解决,这个问题永远在那里。”
他的意思很明显了,就是要颜子期下去找纪航成。
“快点,别墨迹,不然我就把你从窗户上扔下去。”
颜子期:“。。。”
她撇撇嘴,慢吞吞地走回房间,拿了一件披风,然后就这么下楼了。
颜子期到楼下的时候,纪航成正站在车边抽烟,路灯下,他孑然一身伫立于夜幕之中,烟雾缭绕,衬的他整个人是沧桑落寞。
几日不见,颜子期感觉纪航成老了很多。
她迈着步子朝他走去。
纪航成一看见颜子期,就赶紧灭了手里的烟,“颜子期,你终于肯见我了。”
“对不起啊,颜子期,我又让你失望了。”
纪航成控制不住,他伸手将颜子期揽进怀里,然后迫不及待地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,昏黄的灯光在他们周身缓缓流转,浓浓的爱意在彼此心间流连,他们忘情地拥有着对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