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青玉瞪大眼眸,不敢置信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位郡主,其中一个必定是戴了皮面。一瞬间,别说是青玉,便是赫里,也有种被人戏耍的错觉。
赫里愕然。“为何有两个?”
身着新婚喜服的郡主,撕去脸上的皮面,露出了原本的面目。
“青云?”青玉一下子退开两步,“是你?”
青云眉目含笑,“怎么如此惊讶?青玉,咱们跟着郡主可算是出生入死多年,郡主的言行举止乃至于处事方式,咱们不是最清楚吗?只是,你似乎退步了,连我是不是郡主,竟也分辨不出。还是说,你只顾着拖延和传信,连我是谁都认不出了。”
赫里扭头望着自己带来的七皇子,却见他也跟着撕下皮面,“哈图?怎么会是你?”
“卑职哈图,参见皇上。参见七皇子殿下。”哈图跪地行礼。“卑职不辱使命,未教任何人看出端倪。”
元灏一笑,握住了谢环的手,扫一眼一殿众臣,“现如今,真假已辨,诸位还有异议吗?赫里丞相刻意拖延回朝时间,居心叵测,该当何罪啊?”
赫里扑通跪地,瞬时白了一张脸,“微臣不敢,皇上,微臣是冤枉的,实在是大燕路途遥远。举步难行,又逢大燕居心不良,半道截杀,微臣这才——”
“那为何,七皇子早早归来,而你们迟了足足半个多月?”大夏王端坐朝堂,纵然垂暮,亦眸色锐利。
赫里的脸乍青乍白,“皇上,实在是道路难行,大燕境内有不轨之徒,几欲置微臣与使团于死地。”
“还敢胡言乱语。”谢环冷笑,挣开元灏的手。缓步走到赫里跟前。“这话,你打量着蒙三岁的孩子吗?大燕境内的突袭,不是你们说好的吗?只要七皇子死在大燕境内,大夏就有足够的理由出兵大燕。到时候,千万铁骑踏碎我大燕国土,让两国百姓陷入水深火热。赫里,你实在是该死。”
“没有!皇上,微臣没有说谎,不信的话,皇上大可问郡主身边的人,那一场厮杀绝非意外。实乃大燕朝睿王府,睿王赵朔所为。”赫里斩钉截铁。
大夏王稍稍一怔,百官交头接耳。
青玉深吸一口气,仿佛已然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。
青云蹙眉,“老丞相也别忘了,最后还是有一波人来救了咱们。而这波人黑衣蒙面,武艺高强。为此,丞相大人还派人去了一趟京城,为的就是验证离开的哈图和青云,到底去了哪里。不过很可惜,你们没有得到期许的答案,因为那都是提前布置好的一个局。”
“其实一路走来,咱们身后都有人跟着,一路护送,一路厮杀。”青云继续道,“那些人不便露面,便昼伏夜出,咱们走的那么慢,怎丞相大人一点都不奇怪?为何你安排的杀手,一个接一个的都不按计划出现,反而都消失无踪了?因为他们还没来得及出现,就已经做了刀下亡魂。”
青云跪地,“启奏大夏皇帝,使团之所以能安然回来,实乃睿王府暗卫沿途护送之功,请皇帝陛下明察。”此言一出,朝堂震惊,百官议论纷纷。
元灏笑道,“这话不假,只是我相信丞相大人是不会承认的。不过也没关系,丞相大人不承认,总会有人承认,是不是——青玉?”
青玉一下子跪在地上,高声应道,“是。殿下与青云所言,句句属实,卑职可以作证。”
“你是郡主身边的人,以何为证?”赫里冷斥,“皇上明察,微臣对大夏忠心耿耿,绝无二心。这一路行来,也绝无要刺杀七皇子之意,请皇上莫被小人蒙蔽。郡主乃是大燕朝的女将军,此人居心叵测,巧施离间计,想要置微臣于死地,还望皇上明辨忠奸!”
“明辨忠奸?”元灏揉着眉心轻叹,“怎么丞相老糊涂了?父皇锐目如炬,怎么可能难辨真假呢?你这话,可是在说父皇老了?”
“皇上,臣绝无此意。”赫里骇然。
文武百官议论纷纷,一时间关于左相赫里的事,谁也定不下个所以然。
许是被吵烦了,又或是少许偏袒元灏,大夏王手一挥,“让左相去牢里反省,等朕查明真相,再来处置,今天夜里朕做主,让郡主与七皇子正式完婚。”
音落,内侍搀着大夏王离朝。
青云斜睨青玉一眼,想了想才道,“青玉这一路上也辛苦了,若非你佯装不识,我这厢还瞒不住丞相。”听得这话,青玉骤然抬眸望着赫里。
左相赫里被带走的那一瞬,面色煞白,眸色狠戾的盯着青玉。
青玉垂眸,上前朝着谢环行礼,“郡主无恙,青玉参见郡主。”
“起来吧!”谢环瞧了元灏一眼,笑吟吟的搀起了青玉,“倒不是我与青云刻意瞒着你,实在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你那性子太直,我担心赫里会看出端倪,所以连你一道瞒着了。不生我气吧?”
青玉俯首,“卑职不敢。”
“好了,今夜是我与七皇子的大喜,开心点。”谢环浅笑。
欢天喜地,红绸漫天,到处都是喜悦的氛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