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太后:“那陛下怎的不喝她们敬的酒?”
陛下这才执起酒盏,凑近唇边。陛下不好信口雌黄太后要害自己,毕竟太后从未对他做过此事,但眼前这一幕他很熟悉。
数年前,同样是这般的座位,只不过西太后的位置坐着太后亲姐,而对过坐着他姨母的两个女儿。
陛下启唇,酒盏刚接触到唇边,有人唤了一声。
“陛下!”
陛下抬眸,见是梁妃叫他。
梁妃手里举着一只白瓷碗,正殷切望着陛下:“臣妾觉得这豌豆汤鲜得很,陛下可要尝尝?”
陛下瞅了梁妃一眼,自然而然放下酒盏,颔首接过梁妃手里的白瓷碗,端在手里小口喝起来。还评价:“嗯,确实不赖。”
西太后没好气瞪向梁妃,责怪她毁了自己的大计。见梁妃瞧过来的眼中有歉意,却不乏坦荡,西太后忽地又心平气和。她的视线在梁妃和乔妃之间徘徊,最终带着探究定格在梁妃脸上。
有了梁妃的打岔,陛下更觉得酒盏的酒有问题。陛下垂眸瞅着酒盏中晃荡的液体,抬眸问太后:“这酒可是上回朕喝过的罗浮春?”
太后心下一紧:“没错。”
“罗浮春香味馥郁扑鼻,为何朕闻到了刺鼻的怪味?莫非这宫里有人想行刺朕?东来!”陛下转头瞧向东来公公,眼神凌厉。
东来公公不料陛下会发难自己,吓得直接瘫倒在地。“陛下,奴才没有,不是奴才!”
“那是谁?”
“是……”东来公公当然不会说是西太后的令,但他不小心偷瞄了一眼西太后!
西太后捂脸。心道这蠢蛋!当初是怎么把他留下的?
陛下顺着东来公公的那一眼瞧向太后:“莫非是太后的主意?太后欲意何为?”
西太后放下手,一脸哀伤。不经意瞥一眼梁妃,开口:“陛下是哀家亲骨肉,哀家害自个也不可能害陛下,酒中的药伤不了陛下身体分毫,只不过会让陛下……不清醒。哀家这也是为了陛下好,你听听前朝都是如何说的,陛下不在乎,哀家每每听了,心里难受至极。这历朝历代,哪有一国之君膝下只有一个皇子的道理!”
“听说,昨日皇后给陛下送了绿头牌?陛下既然不愿在贵妃那,何不给后宫其他嫔妃一些机会?哀家看着心里实在着急。”
陛下见西太后承认,叹气道:“太后与姨母果然是一母同胞。太后是太后,朕无法像对姨母那般对太后。但日后,太后这里的饭朕是不敢再用了。朕先走了。”
陛下说完起身,大踏步离去。
西太后霍然站起,直到陛下的身影在殿门口消失,须臾,又跌坐在椅中。
乔妃和梁妃送完陛下,乔妃安抚西太后:“太后息怒,您与陛下是亲母子,想必陛下说的是一时气话,您切不可往心里去。”乔妃担忧瞧一眼梁妃,“梁妃姐姐不是故意的,还望太后不要怪罪梁妃姐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