簪月本是在台中处理事务,听闻秦姝回台的消息便急急跑出去接,不曾想迎面就撞见正搀扶着谢行周下车的秦姝。
“这……”怎么又把这位带回来了?
也没听说谢小将军被革职的消息啊,官职在身却入九层台,被陛下和朝臣知道了定是要有些口舌的。
“去传医师,再去拿些糖水来,他应是有些虚脱了。”秦姝扶着人一步步往房间挪动,随口朝旁边人吩咐后,又闷着头观察着谢行周的状态,口中喃喃:“到家了,到家了。”
谢行周面色苍白,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,却也没忘记回应对方而点点头。
簪月追在两人的后面,试图插嘴问上一句,却在确认两人亲密无间的关系后无法张口。
她想,算了,即便主子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妥,眼下还能把人赶出去不成?
随后便眼睁睁看着谢行周被扶着进了秦姝房间。
簪月:?
“谢……谢少将军的房间在……”不在这啊主子!他不是有专属房间吗?不是当初特意给他留的吗!
谢行周满是尘土的衣衫沾到秦姝整洁干净的小床时,簪月的心在滴血。
“怎么了?”将人安置好后的秦姝,终于注意到在门口傻站着的簪月。
“咳……沈御史不是跟着殿下出去的嘛,怎么他没跟殿下回来,反倒是谢少将军……”
“喔。”秦姝应道:“我派他出京城了,你通报台中上下,近些日多留神会稽郡寄来的信件,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报给我。”
末了又道:“糖水呢?备好了就帮我拿过来吧。”
“来了来了。”听见桃良的声音,簪月连忙侧身给她让路。又见秦姝伸手接过水碗,一勺一勺地喂给卧床的男人。
医师紧随其后,悉心为其把脉,片刻后叹道:“少将军的底子不错,但能将身子累得如此亏损,定是长时间的费心劳力所致,其中劳力只占三成,重要的是心火。老夫会为少将军开药,可心病难治,终究要靠自渡。”
“多谢。”秦姝道。
目送医师走出房间后,秦姝又朝着桃良和簪月道:“这里没什么事了,你们且去忙吧。”
“是。”两人说着便往门外退。
“关门。”秦姝又道。
“主子,这不好吧,这传出去……”
“这是九层台,怎么传出去?”秦姝头也不抬地问。
桃良反应得快,连忙附和:“殿下说得对,婢子告退。”说着便把簪月往后一扯,顺手把门关上。
簪月:“这这这……”
桃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:“习以为常,习以为常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