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月本想躲远点别碰面,但贺母却主动叫她,三人默契地没在会所吃饭,到外面找了个地方坐下。
贺母先开口,很是直白地问,「你跟阿贺怎么还没离婚?老太太去世这都小半年了,还拖到几时?你有什么条件?」
裴月直说,「我没条件,我跟贺少提过,他不知道是不是太忙了,一直没联系我,我证件都随身带着,他那有空我马上就跟他去民政局。」
见贺母还一副怀疑的样子,裴月也懒得再对她伏低做小,直接说,「要不伯母现在给贺少打个电话,让他现在就出来吧——我马上跟他去。我这干也联系不上他,也挺着急的。」
贺母脸色沉了几分,且不说她能不能调动得了贺敬西去离这个婚,单就说,给贺敬西知道自己背后来催裴月去离婚,就够他那个人发一次脾气的。
谁不知道那个私生子性子刁,最不喜别人干涉他的事。
「我让阿贺他爸说他。」贺母起身,「别以为我爱管你们的闲事。」
贺母去洗手间了,餐桌上就剩下汪语希和裴月。
裴月也不打算跟贺家有任何瓜葛了,没心思维护和她们的关系。
见汪语希一直盯着自己的头发,裴月放下杯子,笑了笑,「我的新发型好看吗?大嫂。」
汪语希眼神敛了敛,「挺好的,上次烫的那么好,为什么剪了?」
「贺少看了不喜欢。」裴月笑着看着她,「那个发型,确实不适合我,我也不是那高贵温婉的性子,想来,还是适合大嫂。」
汪语希脸色微变。
裴月也不和她绕弯子了,直说,「大嫂,其实你跟贺少的事,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,我马上就跟他结束关系了,你犯不着来算计我,那发型,我才知道,原来是用大嫂的名字命名的,你是第一个那样设计的名媛,今年好多人跟风,我真是后知后觉,跟错了风,所以贺少逼我剪了头发,我不冤,不适合我的,剪了利落。」
「还有。」裴月靠在那里,「过年的时候,我跟贺少在酒店,我在楼上看到个女人哭着来找他,他突然就叫车把我打发走,那酒店的车送我没多久突然扔下我走了。大嫂,你知道是谁把司机叫回去的吗?跟贺少在楼下抱在一起的人,就留着那样的卷发,是大嫂吗?」
汪语希笑意僵了,「裴月,你不要血口喷人。」
「我就是个平头百姓,当然比不得大嫂的知书达理。」裴月无所谓地耸耸肩,「你千万别把我放在眼里,那太掉价了,我哪能绊你的路,我现在也整天想法子离婚快点拿钱走人呢,你有法子,就帮帮我,我肯定感激你,绝不乱说半个字。」。
汪语希盯着她,只觉得她是在耀武扬威,她在炫耀贺敬西不想跟她离婚吗?
裴月看看时间,「我回去上班了大嫂,你是我们会所的高级会员,我肯定供着你,但私下里呢,我跟你真的没什么交情,不要再费尽心机地偶遇了,我这么个人不值得你费心当回事。」
她起身走了,汪语希放在桌下的手缓缓攥紧。
裴月离开餐厅,边走边想,这都什么破烂事儿啊。
贺敬西和他大嫂,难怪老觉得他们别扭,原来是有过一段情。
贺敬西那钻戒里面就刻着汪语希的名字拼音,两人的感情必然是不浅,只是要怎么样都是他们的事,汪语希频频来算计她,真是令人厌恶。
裴月故意激汪语希一下,她跑到贺敬西面前哭哭啼啼地闹一闹,贺敬西就会痛快地离婚了吧。
她是这么想的,显然,她想的太过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