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谓,杀人偿命。这已经是孟夕岚能给他的,最好的安置。
高福利对这样的处罚,心中并无任何不满之情。
在他启程离开京城那天,竹露去城门外送他,给他带了一个包袱,里面装了些金银细软,还有衣衫鞋袜。
这都是她提前给他准备的,路上用的。
“小春子和小路子都想要来送你的,可出宫实在是不方便。我带他们向你问好,小利子你要好好保重,娘娘说了,让你自己好生保重。”
高福利用袖口抹抹眼睛,只觉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,低着头道:“我一定会回来的,你们也好生保重。”
竹露目送着他离开,发出长长的叹息。
不知为何,她的心里突然有几分羡慕,虽说他是自作自受,但终究可以有机会离开这宫中的纷纷扰扰,自由过活。
高福利走后,大内总管的位置就空了下来。
高福利的徒弟,小路子被破格任命。
周佑宸看了看他,只对他说了一句话:“记住你师父的教训,也别走他的老路。”
小路子听得后背一凉,重重点头。
前车之鉴,摆在眼前,她哪里还敢造次。
烦心的事情,稍微告一段落之后,宫里开始要准备过年了。
孟夕岚亲手给长生和无忧做了一件新衣,虽然不如针线坊的嬷嬷精巧,却也是拿得出手的。
过年总是高兴的。不过,孟夕岚的身子却是时好时坏,而且,近来还变得十分贪睡。
焦长卿过来为她请平安脉,沉默许久,才道:“娘娘,微臣敢问一句,娘娘这个月的月信可有准时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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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夕岚摇摇头道:“本宫的月信一向不准,怎么了,师傅?难道……”
这一句“难道”,不禁让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悬。
焦长卿皱眉道:“娘娘,请您赎罪。微臣实在无法对您说出“恭喜”二字。”
孟夕岚心中咯噔一声。
“什么?师傅,难道本宫是有孕了吗?”
焦长卿重重点头:“没错,娘娘的脉象是喜脉没错。”
众人闻言微微一怔,跟着整整齐齐对跪下来,对着孟夕岚道喜:“恭喜娘娘,贺喜娘娘,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焦长卿见众人如此,也缓缓下跪道:“娘娘,容臣说句该罚的话。娘娘有孕一事,实在不足为喜!”
不仅不是喜,甚至还是大大的凶恶。
孟夕岚伸手护着自己的小腹,眸光渐沉道:“师傅,您有话直说就是。”
焦长卿低了低头,继续道:“娘娘当今拼尽全力,产下太子殿下已是大大地不易。十月怀胎,娘娘想必还没有忘记那生产之苦……臣说过,娘娘的身子畏寒虚弱,三五年之内,都难以再承受生育之苦。娘娘,您腹中的胎儿留不得!”
这话若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,孟夕岚定会立刻下令斩了他的脑袋。
只是这话从焦长卿的嘴里说出来,实在容不得她不信。
“师傅,您一定有办法的。之前,您为本宫保住太子,今天必定能为本宫保住这个孩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