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职业操守,不会刻意去打听主人家的八卦。
但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和感情,他也有所耳闻。
有时也会亲眼所见。
每次单独见过林知许后,沈嘉述都会不开心,情绪低落。
他笨嘴拙舌的,不会安慰人。
身份使然,他很少主动和沈嘉述搭话。
再加上,对于沈嘉述和别人的交往,沈泽希看得很紧。
他很少有机会和沈嘉述单独说上话。
沈泽希会吃醋,会找他麻烦。
沈嘉述像是一只被豢养的笼中雀。
纠结好半天,他才做足心理建设,鼓起勇气,干巴巴安慰说,“您别太难过。”
好生硬的一句话,直接把沈嘉述逗笑。
他笑得特别开心,好半天才停下来。
方末的表情越发尴尬,局促地端坐着,像个小学生。
但是能让他开心,看见他笑,又感觉很值得,嘴角不自觉跟着上扬。
沈嘉述只是觉得很新奇。
沉默寡言的方末,竟然也会主动安慰人。
他笑着反问方末,“为什么要难过?”
“她没办法再掌控我,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?”
因为觉得他脱离她的掌控,所以才会急于用这种方式来证明。
真是可笑。
他的笑意根本不达眼底。
方末深深地盯着他,在他看过来时,又飞快地低下头,移开胶黏的目光。
沈嘉述对他说,“回去如果小希问起,你如实说吧。”
“嗯。”
半路上,沈嘉述忽然让停车,下车进入一家药店。
方末亦步亦趋地跟着。
以为是他身体不舒服,却见他买的都是些处理外伤的药。
从店里出来,沈嘉述让他低头,拿出碘伏和棉签,要帮他处理伤口。
他下意识后退,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内心自卑的方末,认为让沈嘉述做这种事,是对他的一种亵渎。
“别乱动。”
沈嘉述躲开他的手,给他的伤口消毒,动作又轻,又温柔。
“可能会有点疼,你忍一忍。”
他的声音,像天籁一样动听,仿佛有麻醉止痛的效果,让人感觉不到疼。
还会像哄小孩子一样,轻柔地冲着伤口吹气。
方末的心跳得好快,咚咚咚的,震耳欲聋,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
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,紧紧握着的手心一片汗湿。
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,发疯似的嫉妒沈泽希。